當天夜裡我就親自去了大明宮,向齊晟請罪道:“臣妾錯了。”
齊晟抬眼看我,問:“真知錯了?”
我老實地點頭,“真知錯了。”
齊晟又問:“哪錯了?”
我本著態度要誠懇的原則,答道:“哪都錯了。”
齊晟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又拾起了手邊上的奏摺,低頭看了起來。
我一看這不行啊,琢磨了一下,又改口道:“臣妾錯在放著現成的大樹不知依靠,卻妄想著自己拿幾根柴火棒子去搭涼棚。”
齊晟這才笑了,將手裡的摺子一丟,起身說道:“走吧。”
我一愣,“去哪?”
齊晟拉了我的手往外走,微低著頭看我,眼裡著有些許鄙視,簡單幹脆地答道:“去你宮裡!”
我當時還很是不明白,你去我宮裡就去吧,為嘛這眼神裡還寫著鄙視兩字?可等齊晟將一本史書甩我面前的時候,我頓時悟了。
齊晟已是換了便服,懶散地依靠在靠窗的軟榻上,很大爺地吩咐:“念一段聽聽。”
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我不用猜都知道這廝定然是想到了我以前讀張氏祖父小傳時的情形。
這是又拿我找樂子來了。
我翻看著那通篇都沒有個標點符號的史書,很是的淡定地說道:“我倒覺得讀這個不如去學些女紅,說不定還是個女兒呢。”
齊晟挑著眉笑了笑,將書從我手中抽了過去,笑道:“也好,那就請皇后給朕繡個荷包吧,正好修身養性。”
看著他笑得彎彎的眉眼,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坑在這等著我呢。
私下裡我與寫意商量,叫她偷偷地幫我給齊晟繡個荷包。
寫意先是推辭自己繡活不好,我一聽正合心意,說這樣正好,你要給我整一個繡工精美的來,就是我信了齊晟還不信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寫意被我逼得急了,只得抹著眼淚說道:“娘娘啊,皇上哪裡是缺荷包,他是要您的一片心啊,這要是叫皇上知道荷包是奴婢繡的,必然會遷怒於奴婢的,奴婢小命不保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看著著實可憐,我總不好再逼出人命來,只得作罷。
可若是叫我拿了針線來繡花,還不如叫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去讀那些史書。
精神壓力一大,我的胃口上便出現了問題,時不時地就要噁心想吐,有的時候一個菜不對味,能叫我把胃酸水都吐出來。
有一次齊晟正好在身邊,瞧得面色都變了,一面替我撫著背,一面急聲吩咐人去叫太醫。
我漱過了口,借這個機會,虛弱無力地扯著他的袖子問:“皇上,能允臣妾一件事嗎?”
眾人面前,齊晟與我扮著帝后情深,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氣道:“有事就說,你說什麼朕沒答應過?”
聽了這話我雖然很想翻白眼,可卻是忍住了,只說道:“咱們那荷包能不繡了嗎?”
齊晟愣了一愣,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
宋太醫來得快,去得也不慢,就留下幾句話:皇后娘娘這是孕吐,能不吃藥最好別吃藥,皇上無需擔心,只要熬過這幾個月就好了。
齊晟大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轉頭淡定地吩咐寫意再重新給我準備飯食。
我就有些納悶,這就孕吐了?為何懷葳兒的時候我是吃嘛嘛香身體倍棒呢?
回頭和綠籬說起這事,綠籬先是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這才對著我擠眉弄眼地說道:“娘娘懷第一個的時候不是……那個……什麼嘛!啊?啊?”
我愣了一愣,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懷第一個的時候我和她光顧著造假了,哪裡還顧得上吐不吐的啊。
綠籬已是過了懷孕初期的不穩定期,終於被趙王放了出來,出府第一件事就是來我這宮裡探望。
我與她多日不見,綠籬自然少不了要抹一抹淚,嘆道:“娘娘總算是熬出了頭,只盼著這一胎是個小皇子。”
我心裡一直有著三俗大師那個笑話的陰影,一提生男生女便覺得心慌,也不敢接綠籬的話,趕緊轉過了頭交待一旁的寫意:“你去大明宮跑一趟,問問皇上那裡忙不忙,中午還過來用膳嗎,他若是不過來,咱們中午就留綠籬吃飯。”
齊晟與綠籬不對眼,這事整個興聖宮裡的人都知道。寫意也沒多想,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我又叫住了她,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