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兩眼冒光,就差抓把瓜子來嗑了,想也不想地問道:“我擦!這兩人不會又舊情復燃吧?他還能給江氏一個王妃做?”
綠籬一拍大腿,囂張叫道:“他敢!他要是敢再和江氏牽扯不清,我就抱著他兒子跳井去!”
我忙摁下綠籬,勸道:“別衝動,別衝動!有事好好商量,動不動就撒潑上吊的不是好女人!”
綠籬眼中閃出一絲狡猾,問我:“娘娘也覺得這樣不好?”
我沒多想,點頭:“不好,不好,還是換個平和點的法子比較好。”
正說著,齊晟卻是從外面進來了,看到綠籬在我這,原本就不悅的臉色更是黑了一色。
綠籬眼角一瞄,卻是一甩帕子跪在了我的腿邊,抱著我的大腿放聲大哭道:“娘娘,您可得給奴婢做主,趙王殿下要是復娶江氏,奴婢可是沒活路了,誰人都知道那江氏是不肯與人共夫的。奴婢沒地方去,還請娘娘收留,奴婢必會知恩圖報,忠心伺候娘娘一輩子的。”
“胡鬧!”齊晟怒聲喝斷了綠籬的哭求,“他當皇家臉面是什麼了?江氏怎能再入皇家,送走,送走!”
綠籬轉身就向齊晟磕了個頭,爽快應道:“奴婢領旨。”
說完用帕子抹了抹眼淚就退下去了。
我抬頭怔怔地看向齊晟,問道:“咱們兩個是不是都被這丫頭利用了?”
齊晟面色一僵,惱羞成怒,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
有了齊晟的聖旨,綠籬辦事極是利索,回頭就派人將江氏送出了盛都。趙王也沒什麼反應,不悲不喜的,只到城門外送了送江氏,然後便回王府抱兒子去了。
我就覺得,我和齊晟是被那夫妻倆一塊給算計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又過了沒幾日,茅廁君也要走了。他的流放地是嶺南,遠離盛都,自此算是離開了權利中心,又加上通訊不便,齊晟總算是能放下點心來了。
嶺南貧苦,宋太后光怕兒子吃苦受窮,不但把自己的私房錢都貼給了茅廁君,還恨不得把半個皇宮的東西都搬到嶺南去。
臨走前,茅廁君進宮來給宋太后磕頭,竟又順道來我宮裡求見。我本不想見他,可想了想還是叫人把他請進殿內,然後把他送我的那枚金三角還給了他。
茅廁君低頭看著那金三角,淡淡地笑了笑,問道:“娘娘是要棄盟了嗎?”
我想了想,搖頭答道:“這不是覺得嶺南路途遠,想給你添點路費嘛,好歹也是塊金子。”
茅廁君臉色又一剎那的僵滯,他低垂了視線,輕聲說道:“平寧之事,我純是困獸之舉,實屬無奈。”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
茅廁君抬眼看我,怔怔看我片刻,忽地沒頭沒腦地問我道:“如果當初娶你的那個人是我,事情到現在是不是就全不一樣了?”
我一驚,忙說道:“這玩笑可開不得!”
茅廁君回過神來,伸手將那枚金三角緩緩地推了回來,低聲道:“我既然送出就不會收回,東西是,誓言也是。”
說完便站起身來,衝著我拱手行了一禮,轉身往外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做人還是留點餘地的好,便又出聲叫住了他,說道:“若是遇到了難事,就叫人給我捎個信來。”
茅廁君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走了。
秋去冬來,不知不覺中,大統元年就這樣到來了。齊晟立了齊灝為太子,秋天的時候,我又被診出了喜脈,第二年夏,二皇子齊湘出生。同一年夏,李昭儀因身體不好,自請出宮養病,齊晟準了。
大統三年春,有朝臣奏請齊晟光選秀女以填充宮室,齊晟只以一句“此乃朕的家事,不勞愛卿費心”了結了此事。
我一看全國範圍的選美是不成了,便想著再從宮裡篩一遍,矮子裡還能拔將軍呢,更別說這一宮上千個宮女了。
我瞞著齊晟,終辛辛苦苦地從宮女裡又跳出十個年輕貌美的出來,又集中到一塊兒培訓。結果不知怎麼卻走漏了訊息,於是自己這裡還沒看夠呢,齊晟就把這十個美人提去了大名宮女,一轉手都賜給了北面回來的功臣們。
不是自己手裡的人,送起來真尼瑪大方啊!
我氣得差點吐血,私底下抱著齊晟的龍袍狠狠地咬了幾口,然後又儀態萬方地去了大明宮,勸齊晟道:“後宮本就是為了繁衍皇嗣而存在的,皇上執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