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嚴一怔,面上立刻露出一副差點把正事忘了的表情,伸手拍了拍腦袋,說道:“是這麼回事,你突然被困,九哥叫我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還有,你爹暗中找了九哥,說他有個侄女貌美品淑,眼下還待字閨中,有意說與九哥為妻。九哥就叫我進宮來和你透個氣,看看你知道不知道這事,是個什麼意思。”
我卻是愣了,侄女,哪裡來得什麼侄女?
張家連著兩輩都是兒子多女兒少。張氏父親那一輩,張老太太生了六個兒子後才開始生女兒,倒是一口氣連著又生了仨,可前面兩個都夭折了,最後卻只落下了三姑娘。
張老將軍當時沒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將門嘛,只要兒子夠多就好了。而且那個時候成祖還在世,張家也不敢搞什麼聯姻,老老實實地低頭娶媳婦就行。
待到了張氏這輩,男多女少的形勢依舊沒有什麼改觀。
張放這裡前幾個孩子都是兒子,就兩個嫡女,除了我這個嫡長女張氏,張二姑娘已是嫁了賀秉則,沒得嫡女可嫁茅廁君了。
張氏二叔那裡也差不太多,倒是有個嫡女,不過今年虛歲才不過十三歲,還不到許嫁的年齡。
剩下的三叔、四叔之類的,就更別提了,有的眼下還沒能生出女兒來。
楊嚴看出我的驚訝,嗤笑一聲,說道:“應該是靖陽張翎的女兒,我和九哥將你們家女兒扒拉了一遍,也就是他的長女符合條件。不過那丫頭今年才十三,我前年去靖陽時倒是在街上碰到了一回,不大點的丫頭騎一高頭大馬,抽得那馬發瘋一樣地跑,就這樣一個野丫頭,還貌美品淑,嘿!你們家人也真敢睜眼說瞎話!是不是都拿你當女則用了?”
我沒心思理會楊嚴話語裡的譏諷,心裡只一個念頭,果然不出所料,一旦確定我這個皇后要沒用了,張家便要打算拋棄我這個女兒了。
他們聽從我的意見,打算正式與茅廁君結盟,可卻不相信我這個齊晟的皇后可以起什麼作用,於是,便要送另外一個女兒過去了。
哪怕這個女兒才剛剛十三歲,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我不說話,楊嚴也停下了嬉笑,目中似有憐憫之意,輕聲問道:“你是個什麼打算?”
我失笑,反問他:“這話應該你問你九哥,問問他是個什麼打算。”
楊嚴默默看了我片刻,說道:“九哥說,既執手,永相候。”
我聞言微微一怔,抬眼看向楊嚴,感嘆道:“酸,真他媽酸啊!你從哪聽來的這麼肉麻的詞?”
楊嚴驚訝地挑眉,“哎?你們女人不是都喜歡聽這個嗎?戲文上可都是這麼寫的。”
我鄙視地瞧了楊嚴一眼:“戲文上還說窮書生能娶丞相女兒呢!你信嗎?”
楊嚴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九哥說問問你的意思。”
這還用問嗎?我不由冷笑,如果他毫無此意,早已是直接拒絕,哪裡還用得到來問我!
我想了想,笑道:“我的意思是沒意思。”
楊嚴一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嘲弄地撇了撇嘴,答道:“就是沒意思,你只要把這話捎到了,他自會明白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楊嚴沒說話,沉著個臉往床下爬。
我跟在他屁股後面也下了床,低聲問他道:“你飛簷走壁進來的?那功夫好學嗎?”
楊嚴沒好氣地瞥了我一眼,答道:“好學,你去重新投個胎,從頭學個十幾年也就會了。”
我琢磨著投胎這事不太好辦,還得去找司命星君那廝商量商量再說。
送著楊嚴出了內殿,就看到外面正躺在地上昏睡的寫意,我這才又想起一件要緊事來,又趕緊囑咐楊嚴道:“對了,叫楚王幫著查一下寫意這丫頭,據她說她有個弟弟扣在齊晟手裡,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楊嚴問我:“哪個是寫意?”
我指了指他腳下,“哪,就是你腳邊上的那個。”
楊嚴低頭看了看,應道:“行,知道了。我給她用了迷藥,過不一會就能醒了,只會當自己打了個盹。”
我點了點頭,眼看著他手已扶到了殿門上,心中忽然十分地不捨,想也不想地說道:“明兒再來啊!”
楊嚴的身子就僵了一僵,轉回頭神色怪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