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綠籬小模樣倒也招人,只是……唉,太熟了,不好下手啊!於是,只得說道:“綠籬啊,會唱曲嗎?給咱唱一個吧!”
綠籬眼圈還是紅的,十分羞愧地搖了搖頭。
我嘆氣:“唉!要不我給你唱一個?”
綠籬受寵若驚地點頭。
我本想給她唱唱十八摸,可一看綠籬望著我那飽含崇拜的眼神,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欺負小姑娘了,於是想了想,乾脆從臺階上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在綠籬面前站定,做了個懷抱吉他的樣子,手指一掃,張嘴唱到: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這裡的表演很精彩,
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
其實我很可愛,
寂寞男孩的悲哀,
說出來,誰明白,
求求你拋個媚眼過來,
哄哄我,
逗我樂開懷,
……”
開始只是綠籬一個人聽著,後來殿裡其他的幾個小宮女也湊了過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看大夥這麼捧場,一下子就發了人來瘋,越唱越哈皮,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一般,大中午的不睡覺,抱著把破吉他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高聲地唱著,只為討個女孩子的笑臉……
一曲終了,我笑嘻嘻地看著綠籬她們,等待著大夥的反應。
可是,場下卻是一片的寂靜。
好半天,綠籬才怯怯地問道:“娘娘,您的脖子和手這是怎麼了?”
我呆住,一道霹靂從天而降……果然,裝帥是要遭雷劈的……
又聽得綠籬問道:“娘娘,您從哪學的這樣的小曲啊?以前從沒聽您唱過啊。”
是啊,我現在是太子妃張氏啊,這樣的曲子,我是從哪裡學的呢?為什麼貼身侍女綠籬都未曾見過呢?
我張著嘴,一時答不出話來。
我正愣愣地站著,卻又見面前的幾個宮女,連帶著綠籬都蹲下身去,鶯聲燕語地叫道:“太子殿下。”
我回過身,齊晟正在不遠處站著,那表情似悲似喜似怒似哀似怨……總之,很難形容!
哎呀呀,勾人家馬子被抓了個現行,這可如何是好!
正思量著齊晟會和我說些什麼,就聞得齊晟突然低吼一聲:“荒唐!”
說完拂袖就走。
“真有那麼……荒唐?”我回頭問綠籬。
綠籬憂愁地看著我,一直含在眼中的熱淚終於流了下來,哽咽著:“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娘娘……這是怎麼了?你家娘娘是早已登極樂了,可是我呢?我到底是怎麼了?
“綠籬,你進去吧,我想自己坐一會。”
綠籬仍在一邊跪著,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就是不肯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知怎地,我心中突然莫名地煩躁起來,衝著綠籬吼道:“你他媽離我遠點,行不行?”
綠籬用手掩了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時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
看著她這副可憐摸樣,我突然就覺得渾身無力起來,好好的,沖人家一個小丫頭髮什麼火。想到這,我緩了緩聲音,對綠籬輕聲說道:“我沒事,你先回屋裡吧,我就是想一個人坐一會,好好想想這些事。”
是的,我就是想自己好好想想而已。太子本就強敵環伺,又不討老皇帝歡心,竟然還敢在宮中大宴之際幽會弟媳,說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混賬之話,這離他被廢還差多遠?一旦太子被廢,身為太子妃的我又能何去何從?怕是連借居這個肉身渾渾噩噩過日子都不成了。
我從殿外坐了半宿,齊晟將禁足一個月改成了三個月。宮裡宮外都私下傳著,那自從落水後就性格大變的太子妃,元宵節那夜又在太液池邊撞了邪,於是,回到東宮終於半顯瘋癲了……
從那以後,宮裡再無人敢穿紅衣夜行……生怕撞邪。哎呀呀,這回可冤枉了紅衣了,分明撞得是白衣的邪嘛!
禁足三月,我不能出去見人,別人也不能進來看我,憋得我每日裡一大早就趕著蹲殿簷外面曬太陽,生怕一日裡沒曬到就會長了毛。
這些時日裡,綠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