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在夜晚的道路上,初秋的涼風夾雜著淡淡的香氣掠進車窗。
米果看到遠處似曾相識的標誌,不由得轉頭,問道:“怎麼來消防支隊了?”
嶽渟川專心駕駛,越過前方一輛別克,然後才說:“回我家。”
米果的心猛地一緊,“啊?”
他看看她,不禁莞爾,“不是拿書嗎?”
她這才哦了一聲,坐回原位的同時,偷偷的,喘了口氣。。
嶽渟川的車透過門崗檢查,順利開進消防家屬院。
前後四幢樓房,再向後走,就是為數不多的三層高的團職以上首長們住的房子。
嶽渟川在越過一幢六層樓房時,指著三樓一個亮著燈的屋子說:“那就是葉梅和侯偉業的家。”
米果探頭出去,又縮回來,“梅姐肯定在家呢。”
“怎麼?想去?”他放慢車速。
米果趕緊擺手,“不了,不了。太晚了,我又空著手。”
他笑了笑,向前開,在拐彎的時候,忽然對她說:“要不要跟我回家?”
米果徹底懵圈了,她的心跳撞得胸口都在隱隱發痛,可見嶽渟川那句話的威力有多大了。
“我。。我。。”直覺想要拒絕,可不知為什麼,看到嶽渟川隱約期盼的眼神,她又說不出那般絕情的話。。
沉默中,嶽渟川忽然悶笑了一聲,騰出一手摸了摸她因為過度驚嚇而顯得蒼白失神的臉,柔聲說:“嚇你的。”
米果呆了呆,隨即,爆發出一聲大叫,朝嶽渟川伸出拳頭。
嶽渟川正在開車,無法閃躲,他也根本沒想躲,那些力道極輕的粉拳落在他的胳膊和肩膀上,倒像是按摩,舒服極了。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米果後來也跟著笑。。
於是,等他倏然剎住車子,她來不及收回的笑容就那麼滑稽的僵在臉上,又引來他的一陣笑聲。
“真不去?”嶽渟川有意逗她,米果則用實際行動回答他,直接抱著揹包,出溜下去半截身子。
“哈哈。。”嶽渟川摸了摸米果的頭髮,“千萬別被我媽發現了啊,她這個人,好奇心很強。”
其實是句玩笑話,可是米果卻當了真。
等嶽渟川下車之後,她真就維持著那個難受的姿勢,半縮在座位上,撩起眼皮,密切觀察著前方動向。
也沒等很久。
米果很快就看到了嶽渟川高大的身影從三層高的樓房裡走了出來。
正想喘一口粗氣,可沒等鑽出來,她卻被跟在嶽渟川身後的一箇中等身材的身影給嚇回去了。
只能遠遠的,撩起眼皮,偷看。
那就是嶽渟川的媽媽?
他們一前一後走著,走了大約十來米,就快到車前的時候,嶽渟川忽然停下腳步,他背後的人影也跟著停了下來。
米果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儘管他們已經停下來了,可她仍是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她以為,嶽媽媽也要跟著一起上車呢。
嚇死寶寶了。
嶽渟川一邊跟杜寶璋說話,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車子。
連頭尖兒也看不到了,可見,丫頭被嚇得不輕。
不知怎麼了,他就想笑。
還真笑出聲來。
“渟川,你笑什麼?我正說你爸忌日的事,是很嚴肅的。”杜寶璋訝然看著一向沉穩淡定的兒子忽然間失態的笑臉。
嶽渟川抿住嘴,擺手,示意杜寶璋繼續。
杜寶璋瞪了兒子一眼,“你爸忌日是後天,你儘量請假回來,哦,上次易真說她也想去墓地拜祭,我同意了,到時候,你記得帶上易真。”
嶽渟川看看杜寶璋,“恐怕不行。”
“你什麼意思?”杜寶璋不明白兒子說的不行是騰不開空回家,還是不想帶孔易真。
嶽渟川垂眸,暗暗吸了口氣,然後,抬起酷似父親的那雙深邃峻然的黑眸,看著他敬重的母親說:“我有女朋友了,她才是應該站在我身邊的人。”
杜寶璋愣住。
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變冷,“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劉阿姨口中的什麼相親會的女主角吧!”
“正是。”嶽渟川覺得是時候向母親坦白了。
他正要把米果的情況告訴母親,卻聽到杜寶璋冷哼一聲,“我不同意!”
“媽。。”嶽渟川蹙眉。
杜寶璋一擺手,“行了,你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