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渟川也愣住了。
意識恢復的剎那,他驀地仰脖,給失去知覺的嘴唇留出一絲自由的空間。
米果也嚇傻了。
額頭碰住的那一刻,她都忘了疼了,緊接著就是心慌,她想躲遠一點的,可陰差陽錯的,怎麼。。怎麼。。就親上了。。
他的嘴唇,有點涼。。。
似乎還有點甜。。
啊------好想哭啊。。
這一刻,米果覺得寒冷又回到了身體裡面,還有那些趕不走罵不跑的自慚形穢的羞恥感,幾乎使她崩潰了。。。
一低頭,卻看到身上的小熊圖案,一圈一圈的黑印,觸目驚心。
昏迷之前的記憶一下子湧入腦海,她無力地張了張嘴,喃喃地叫:“英。。。雄。”
嶽渟川哭笑不得,正準備找個隊員把她送到急救車上,可誰知剛一動作,卻聽到懷裡的姑娘又喊他:“嶽。渟。。川。”
他愕然停住。
蹙眉,深邃的目光掃過姑娘黑黝黝的圓臉,默然問她,我和你很熟嗎?
緊接著,他胸口一緊,再一看,她竟然膽大包天的把那雙黑乎乎的胖手,又放他胸前了。
嶽渟川不知道自己的脾氣何時變得這麼好了。
目前的狀況讓他手下任何一個兵看到,估計都會驚爆眼球吧。。
一個以冷酷和嚴苛聞名A市消防部隊的鐵血隊長,竟然一次次的容忍救援物件對他動手動腳,哦,不,是動手動嘴,比較恰當。
嶽渟川閉了下眼睛,又睜開,正想問她如何知道自己名字的,卻聽到姑娘一陣急促的呼吸,再然後,她居然哭了!
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啜泣,更不是撒潑打滾似的痛嚎,她是真的在哭,哭聲不大不小的,淚水嘩嘩地流,一邊哭一邊吸氣,口齒不清地問他:“嶽。。嶽渟。。川。。我。。我同事呢?他們。。。他們是不是。。是不是死了。。啊啊。。。啊。。”
米果害怕極了,她忘了對方是誰,竟趴在他的胸前,蹭起了眼淚。。
嶽渟川苦笑不得,他不知是該誇她仗義,還是罵她不知羞。
雖說這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吧,可抱起來的觸感也是個大姑娘了,她的腦袋裡,怎麼就沒有男女觀念呢,難道上初中的時候,生物老師沒給她講過生理衛生?還是政治老師,沒有給她上過防狼課啊。
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身份特殊的軍人。。
先慢慢放下她,然後,把她從自己身上剝離開,對胸口那片變成暗色的水漬忽略不計,可望著面前那張圓圓臉的時候,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因為淚水的洗滌,姑娘的臉現在成了他最熱愛的意甲球隊尤文圖斯的隊服,黑白條紋,低調經典。
姑娘渾然不覺,仍是抽泣著盯著他,他忍得好辛苦,俊臉都扭曲了,才剋制住噴笑的衝動。
他別開臉,不去看她,“你的同事都很好,只有你,剛才昏倒了。”
神奇般的,米果瞬間收聲。
她愣了幾秒,忽然衝著轉回臉望她的嶽渟川,張大嘴。。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