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侍應生說想要吃‘雲雀’就好。”
“可我們要的是圃鵐,不是雲雀。”漢尼拔語氣懵懂。
“去告訴你的叔叔,伯爵大人會明白的。”經理說完,看向科納斯,介紹道,“克萊伯先生,這位就是萊克特伯爵剛從立陶宛接回來的侄子——羅伯特·萊克特?那位畫家。”
科納斯不是真的上流社會的人,他無論穿得多麼光鮮亮麗都只是一個幹著強盜勾當致富的納粹,他當然不認識什麼當畫家的羅伯特·萊克特,他只知道那個“萊克特”。那個被他偷了不少東西,砸了不少東西,養活了他們這一群強盜的萊克特城堡。回憶起來,科納斯的胃都隱隱作痛,回憶起那冬天,那飢餓,和他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的事情。
他聽見經理的話,只能點點頭,下巴上的鬍子顫動兩下,隱去了他向下的嘴角。
科納斯的妻子抓他抓得更緊了。
“你好,克萊伯先生。”漢尼拔看見他的神情,倒是主動伸出了手,“你一定就是這家咖啡館的老闆了,你們這的裝修真不錯。”
科納斯見狀,不得不也伸出手和這少年握手。他的手寬大、粗糙,滿是過去拾荒和用槍的傷疤。他從未和漢尼拔握過手,唯一的接觸是和他的妹妹。科納斯對漢尼拔·萊克特印象深刻,他養尊處優的白嫩模樣,本應該和其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驚慌失措,可他卻能自己默默處理家人的屍體,面對身為強盜的自己同夥毫不驚慌失措,還能照顧自己的妹妹。
他記得那雙眼睛。
罕見的紫褐色,同其中一具女性屍體睜開的眼睛一樣。
——那或許是他的母親。
“你好。”科納斯說。
漢尼拔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他終於轉頭看向了經理,一隻手拉了一下襯衣,說:“那我先告辭,我的叔叔還在等我。”
等到漢尼拔離開,科納斯渾身的肌肉才是放鬆下來。
他的妻子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但她知道丈夫有著秘密。感覺到丈夫的緊張情緒確實來自於那位少年時,她狐疑地看著丈夫的側臉,最後還是決定不要過問。
有時候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