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不敢如何,卻也不肯放人。
“此事關係重大,回稟太后娘娘為好。”高文擋在門口,陰晴不定的看著雲初。世事變幻猶如白雲蒼狗,原本萬無一失,卻因他的出現而攪局。
太后為此策劃良久,不但失手,反而身陷泥潭,定會大動肝火。
雲初仿若未聞,示意石韋將人給解綁了。
墨竹被放開,立即蹲在德親王妃的面前,看著德親王妃面色青白,淚水滴落了下來,帶著濃濃的哭腔喊道:“王妃……您醒醒……”
“你掐人中。”石韋看了一眼德親王妃,指點了一聲。
墨竹心裡害怕,手顫抖著掐德親王妃的人中。
德親王妃悠悠轉醒,朦朧的目光看著墨竹,有一瞬的迷茫,漸漸恢復清明,猛然坐起來,抓著墨竹的手:“刺客!有刺客!”
“王妃,沒事了,太后派人去捉拿刺客。”墨竹忘記了尊卑,失儀的抱著德親王妃,僅以二人聽聞的聲量將方才發生的驚險之事,如數告訴德親王妃。
德親王妃手指根根收緊,眸子里布滿了寒霜。
方才那刺客進來,並非是盜竊,而是告知她錦囊紐珠裡藏有一粒藥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服用下去,便昏倒了過去。剛剛開始,意識並未全失,她知道那個刺客留下來,給她將禍端引走。
卻沒有料到,太后鐵了心要她的命!若不是國師來的及時,恐怕她要命喪於此了!
“王妃娘娘驚無險,還是先去太后娘娘那邊報平安。”高文無視雲初,看似態度恭敬的對德親王妃,卻又透著一股子輕慢。
德親王妃斂去眼底的恨色,看向雲初。
“也好。”雲初淡然道。
墨竹攙扶著德親王妃起身,一行人去了正殿。
高文目光微斂,心忖雲初這是管定這閒事了?在雲初身旁站定,壓低聲線道:“國師大人,這是慈安宮的事,與瓊華殿毫無牽連。您……還是回殿養病。”
雲初勾了勾唇,笑意自幽冷的眸子裡泛出,宛如暗流洶湧的深海中激盪的浪花,清泠愧美。
“急什麼?”
高文陰狠的盯著雲初的後背,似要鑿出兩個洞來。
太后早已聽到風聲,發過一場怒火。見到德親王妃,漸漸平息的怒火,嗞嗞的增長。
“母后,勞您憂心了。”德親王妃面色蒼白如紙,身上穿著的依舊是溼透的衣裳,低垂著頭,看著光可鑑人的玉石地磚。
太后面容冷沉,一言不發。搭在扶椅上的手緊緊的捏成拳,手指泛白,似在極力的壓抑住心頭怒火。
“慈安宮守衛森嚴,從不曾有刺客潛伏。偏殿只有你一人,怎得聖物毀了,偏巧你遇刺?何況,禁衛軍並未瞧見刺客的影子。”太后質疑這場遇刺,不過是德親王妃自編自導,為了洗脫損毀聖物的罪名。
“聖物極為的貴重,太后怎可隨意擺放?”雲初如水的目光掃過跪在一片的倚紅,淡淡的說道:“她被刺客所傷,禁衛軍沒有搜查,屬辦事不利。”
不等太后開口,雲初低聲道:“倒是微臣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一幕,高大總管縱人謀害德親王妃。堂堂王妃,竟被宦官如此凌辱,有損皇室顏面。且是在慈安宮行兇殺人,太后娘娘還敢說守衛森嚴?”
“你……”太后娘娘臉色青白交錯,她何曾被人當面指責?
“奴大欺主,恐也是主子縱容。”雲初面覆寒霜,語氣愈發冷冽了幾分。
太后氣得兩眼發黑,雲初這話是暗指殺人兇手是她授意。
“聖物是先帝對哀家的信任,哀家沒有保護好,百年歸壽,無顏面見先帝。這些做奴才雖然先斬後奏,卻是一心為了哀家。德親王妃是哀家的兒媳,她犯下的錯,足以賜死。一邊是先帝,一邊是兒媳,哀家左右為難。可法不容情,即使他們逾越,也並未違背律法。即使鬧到皇上的面前,哀家也是無懼。只是皇上政務繁忙,日理萬機,哀家能為他分憂,斷不會讓這起子小事打擾他。”太后捂著心口,佯裝痛心,她的一片心意無人理解。
墨竹氣急,想要拿衣裳說事,被德親王妃拉住。
此事即使抖出來,太后也只會將責任推給倚紅,指責她辦事不利罷了。
德親王妃看向雲初,雲初姿態閒適的坐在梨木椅中,心思沉斂,不知在想什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