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鈴不作聲,也當沒有看出來什麼事。
那邊小孩子卻等不了,一直拉著母親要糖吃,屋裡也就剩下小孩子要糖吃的聲音,王平掃了葉鈴一眼,拉過兒子到兒子的後背上狠狠的打了兩巴掌。
她嘴裡還罵著,“我讓你吃糖,你就這麼眼皮子淺,沒看人家都不出聲,你還要。”
小孩子哪懂這些,見沒有糖,又被母親打了,就放開聲音哭了起來,一時之間屋裡的哭聲沖天,這活動板房原本就不隔暗,這樣一鬧起來,哪裡沒有動靜,只怕家家都聽到了。
沈春一臉害怕的張著嘴,敢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叫向葉鈴,“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葉鈴沒有搭理她,也沒有看她,也沉下臉不快的看著王平,“嫂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這無緣無故的拉過孩子就打,還一直說什麼裝聽不到,你要說就把話說清楚了,別這樣指桑罵槐的,這還是在我家呢就這樣,要是不在我家,你怕得說出更難聽的來,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就直說,我也不是那聽不進去意見的人,錯了可以改,也總比自己看不到自己的錯,還讓人背後指著脊樑骨罵的強。”
“妹子,你可別誤會,我這不是罵孩子嗎?你看咱們平日裡處的好,我能對你有什麼意見。”王平臉色不快,也沒有敢承認。
這事到底難以啟齒,原本就是因為人家不拿出糖來,她這才生氣的打孩子,人家不拿有什麼錯,現在糖這個東西也金貴著。就為了這一口吃食,王平也沒有臉說不出口來。
葉鈴冷淡的接過話,“既然對我沒有意見就行,這話也說開了,不然省著日後我聽到什麼,我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怎麼好好的嫂子到我家裡來坐一會兒就弄了這事呢?沈春說是給孩子拿糖。我家也有那個糖。”
一個糖這出來。那孩子又扯開了嗓子哭起來說要糖吃,王平的面色就更不好看,葉鈴也不在意。被打斷了就繼續接著道,“這糖卻是我從小一起的發小及戰友,從深圳那邊給我郵回來的,郵過來也有十多天了。我自己都是一塊也沒有吃過,只是想起戰友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看看。這事嫂子不信可以問問沈春,我有沒有吃過糖?”
“看你說的,那是戰友之間的感情,你看的這麼重。嫂子咋能不信呢。”王平聽到葉鈴這樣解釋,心裡也好受了些,又有些不快的看了沈春一眼。只覺得這沈春明知道葉鈴自己都捨不得吃,偏當孩子的面還提起這個來。跟就是沒有安好心。
何況現在還害自己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醜,王平心裡對沈春的意見就更大了。
那邊沈春也急了,慌著出聲解釋,“嫂子,我只是隨口一說,平日裡只看家嫂子抱著糖盒子出來,也沒有看過她動沒動,又想著只是一個孩子,所以….”
沒有人打斷她的話,她卻是不說了,大家也知道,她下面沒有說出來的話要說出什麼,不過就是塊糖,就是再重要給孩子一塊又能怎麼樣?雖然什麼也沒說,卻又把葉鈴的錯給挑了起來。
葉鈴笑出聲來,“是一塊糖,不值得什麼,可這裡面的感情哪裡你一個外人懂的?當初我爸住病就快死了,是他在身邊陪著我給我鼓勵,他能處身設地的為我著想,甚至連軍校四年畢業部隊都沒有呆而選擇了退伍,如果沒有我,就不會有那些事,可他沒有怪過我,到了那麼遠的地方仍舊給我郵東西過來,這樣的感情這樣的糖不值得珍惜嗎?”
屋裡孩子的哭聲再大,葉鈴雖然沒有喊,可是這些還是清楚的進了兩個的心裡,王平也覺得臉臊的痛紅,“妹子,你別多想,嫂子真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沒想到這教孩子的方法不對讓你誤會了。”
葉鈴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沈春,沈春也知道今天是把人惹急了,眼圈紅紅的,“嫂子,我真的沒有想旁的,你別生氣。”
說著說著就哭了。
葉鈴笑的疏遠,“春兒你別哭,我也只是跟你和嫂子解釋一下,這些事你哥也是知道的,所以等你哥回來你也不用特意再和你哥說一遍。”
炕上坐著的王平聽了這話就往沈春的身上掃了一眼,再想到這糖的事是沈春引起來的,鬧成這樣,弄的兩邊都沒有臉面,還有葉鈴點沈春的話,心下豁然一亮,這人果然不能看表面,看著這沈春平日裡說話聲音像蚊子一樣,說幾句話就害羞,卻沒有想到是一個挑撥是非的。
那邊沈春的臉都白了,只顧著哭。
葉鈴也沒有作聲,王平卻有些坐不下去了,平日裡都是她看旁人的笑話,今天好了,到是她被人當著槍使了,這心裡哪能舒服,拉著還在哭的孩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