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越想越酸爽,臉上紅紅綠綠變來變去。
這種感覺就像他兒子都老大了,父親又給他生了個小妹妹。
不對,是爺爺給他煉了個小號姑姑!
他以後,還得管殷九那黃毛丫頭叫聲師叔。
想想,宗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玄清看著臉色變來變去的宗主,不耐問道:
“小宗主,這事究竟成了沒,你在那兒瞎尋思啥呢?”
成了沒?!
宗主靈機一動,應該,大概,貌似成不了?!
就在剛才,殷九可是已經被她家族之人認了回去。
按著天一的勢頭,她背後的家族,應該是炎靈大陸的頂尖勢力,豈能輕易讓她拜師?
這事,估計玄乎。
如此一想,宗主突然覺得剛才他心裡的擔憂沒有必要了。
語氣也輕鬆了好些。
“回小師叔,這事沒聽師公他老人家提起過,應該是沒成的。”
“真是無趣,走了!”
玄清扇子一搖,閃身離開了。
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從此不再做千年老小了,看來,沒戲!
要是有個小師妹什麼的,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玄清一走,玄策和玄臻兩位也相繼離開了。
宗主留在原地,看著隱藏起來的逍遙峰發怔。
他是真的好奇,逍遙峰上之前出現的異象。
也不知道,等他下次見到師公,可不可以向他討要一塊通行玉牌。
此刻逍遙山上,進階後的殷九,正在蘭錦的口述下,繪製她祖父殷蒼的畫像。
通訊器裡,蘭錦難掩激動,語氣也是格外急切。
“九兒,我能記得的,大體就這些。不過那些細節都是不會出錯的。你看,是不是和他們給你看的一樣?”
殷九看著手下的畫,確實,和之前她看到的畫像一般無二。
就連細節,也是絲毫不差。
可這個,要是對方早些年就見過祖父,那也是可以做假的。
殷九揉揉眉心,對著通訊器那頭的蘭錦說道:
“是一模一樣,可是祖母,這個,並不能說明什麼。
只能確定,這人,要是不是祖父,肯定和祖父是有交集或者關聯的。
至於對方是不是祖父,還有待商榷。
即便那血液,既然他們和祖父有交集,那也是可以作弊的。”
不怪她想這麼多,而是,小叔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刺在她心頭,時時提醒著她,行事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要不然,錯一步,怕等著他們一家人的,就是萬丈深淵。
“我明白,我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事,無論多麼小心謹慎,都是應該的,九兒做的就很好。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待在秘境,一步也不出去,直到確定這件事的真偽。
我也會告知你外公,讓他在外面多加小心,別暴露了不該暴露的資訊。”
通訊器那頭,蘭錦壓抑著聲音,儘量讓殷九聽不出她的異樣。
直到通訊器滅掉,她才像是抽乾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堆在地上抱頭壓抑著聲音抽泣。
她聳動著肩膀,終究是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怎麼能不激動,怎麼能不傷心?!
那是她失蹤了四十餘年的夫君,孩子們的父親。
從前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迸發了。
像是洩洪的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以為,他早就被那些人殺死了的。
要不然,要不然……
可現在,他卻出現了,在她和孩子們收盡極致的苦楚後,他姍姍來遲了。
埋怨,委屈,不甘……讓蘭錦的信念一下子塌房了。
她說不出,這一刻心裡是什麼感覺。
曾經那份甜蜜到生出花來的愛,在經歷過時間的洗禮後,剩下的,卻只有胸腔裡那一口沉積的鬱氣了。
逍遙峰,殷九結束通話通訊器,久久看著眼前的畫像無法回神。
等她收回神識,卻發現屋子裡的光線昏暗一片。
什麼情況,她神識只是出個小差,怎麼時間過得如此之快,竟然已經天黑了?
她抬頭朝著門外看去,這一看,她有些傻眼。
只見門框從下到上,摞著好些毛絨絨大小不一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