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酒足飯飽，劉天仙和母親去收拾碗筷，左小右則和左中天擺開陣勢，馬走日、象走田，大炮過境轟炸，殺得不亦樂乎。

左愛妃年紀小小，卻也能看懂一點象棋，就依偎在左小右懷裡，看著爸爸和爺爺廝殺。

“這次回來沒別的事？”下著棋，左中天喝口熱茶，問道。

“沒有。”左小右道：“就是想你們了，過來看看你們。”

“將軍。”

“爸爸，你這馬走的是個田吧！還彆著馬腿走個田。”

“你哪隻眼看到彆著馬腿走田了？我這馬一直在這。”

“不對不對。”小愛妃看不過去了：“爸爸說得對，爺爺耍賴，羞羞羞。”

左中天氣的吹鬍子瞪眼睛：“小丫頭片子，爺爺白疼你了。”

“媽媽說過，做人要做好孩子，不能騙人。”左愛妃道：“可為什麼爺爺就能騙人呢？是不是大人就能騙人？”

左中天：“……”

左小右哈哈大笑。

一夜過後，第二天吃過早飯，左小右用手機拍了很多照片，最後還來了一張全家福。

看著手機上的這些照片，左小右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眼睛漸漸溼潤了。

手機上的照片漸漸消失了。世界也開始漸漸崩潰。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兒，都在一點點的潰散。如同晶瑩的螢火蟲，美麗而又殘酷。

“24小時時間到。強制迴歸。”

場景瞬間轉變，左小右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原本在手中的手機不見了，想必也崩潰了。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能量……空空如也。

走出熊貓居，在山中活動了幾下，身體果然沒有了輕盈的感覺，像普通人一樣沉重。十年的修煉，八年的大道內經。青蛇級的法力，就這樣消散一空。

“果然都是夢。”左小右坐在一塊山石上，俯瞰著涼山風景，美麗的景色讓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左小右扭頭一看，微微一笑：“你怎麼來了？”

“我見左大哥有些心事，不太放心，就過來看看。”聶小倩打著一把傘，走到左小右身邊坐下，輕聲道：“左大哥。上個世界遇到什麼事了嗎？”

上個世界，左小右沒帶任何人進入，就只有他一個人。他經歷了什麼？智子、小倩和任老太爺都不清楚。但左小右歸來後，那流露出來的傷感卻瞞不過她們的感知。

智子和任老太爺自知不是會安慰人的型別，所以就把打探訊息的重任交給了聶小倩。

此時天下著濛濛細雨，雨傘遮在兩人頭頂，望著煙雨涼山，正如自己的心情一般。

“遇到了一些事。”左小右輕聲道：“小倩。”

“嗯？”

“你能不能根據某部電影，製造出一個真實的幻境，然後讓某個人陷入這個幻境之中，卻不自知？”左小右問道。

聶小倩略作思索。點點頭：“可以做到，但維持幻境的時間只有一年。除非在維持的過程中源源不斷的補充怨氣。”

“那我給你一段場景，你讓我進入這個幻境。”左小右說道。

聶小倩看著他。點點頭：“好。”

……

“小右，怎麼了？”母親走過來看著他：“怎麼還哭上了？”

左小右抬起頭，看著母親擔憂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回來準有事。”左中天輕哼一聲，卻帶著一絲擔憂：“是不是遇到難事了？”

左小右看著他，含笑搖頭。

“左哥哥，到底怎麼了？”劉天仙挽著他的手：“昨天你就不太對勁兒，有什麼不能和我說嗎？”

撫摸著劉天仙溫熱柔嫩的小手，非常的真實，沒有絲毫虛幻感。

“爸爸別哭。”左愛妃用小手擦拭著他眼角的淚水：“媽媽說過，流血流汗不流淚，這才是男子漢。”

“爸爸沒哭。”左小右把左愛妃抱在懷裡，感受著這個小傢伙溫熱的身體，還有清晰的呼吸、心跳，不管怎樣都感覺不出任何虛幻的跡象。

左小右環視眾人，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爸爸、媽媽、茜茜、愛妃，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謝謝，再見。”

漸漸地，幻境消失了，左小右的意識又回到了涼山，只是眼淚無法止息。

一張紙巾在他眼角、臉頰輕輕擦拭，聶小倩眼中帶著濃濃的疼惜：“左大哥，對不起。”

左小右緩緩搖頭：“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