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江宴心頭一顫! 他這貼身秘書,怎麼還惹得老闆生氣了,明天傅總不會就把他換了吧? 江宴腦瓜飛速轉起來,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揣度傅總口中的那位“ta”。 今天比較反常的事情,只有傅總言行不一地讓他去處理了沈小姐的麻煩。 能成為傅黔北的貼身秘書,江宴各方面能力都是超群的。 很快,他一字不漏地將沈恩南說過的話重複出來。 “沈小姐說:這一萬塊錢的恩欠,她一輩子都會銘記於心,錢一個月內,一定會還給您。沈小姐還給了她的聯絡方式,說需要她報恩的時候,可以隨時聯絡她。” 江宴說完,後座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他偷偷透過後視鏡瞥了眼,老闆好像睡著了。 即便是睡著,老闆斯文敗類般的睡顏,儒雅矜貴的氣質,連他一個男的都忍不住犯花痴。 但下一秒,江宴就打了個激靈。 他是見過老闆嗜血殘忍模樣的人。 偽裝,眼前一切皆是偽裝。 眾所周知,傅黔北從來不是謫仙,是地獄裡爬出來的魔尊。 半個小時後,勞斯萊斯停在了韶年公館。 沒等江宴提醒,傅黔北自己就醒來了,在江宴拉開車門後,從容優雅地下車。 “傅總,晚安。” 江宴見傅黔北停在他面前,沒有跟往常一樣直接進入公館。 幾秒鐘後。 傅黔北皺眉,冷聲道:“拿來。” 江宴一愣,今天第二次汗毛豎起,忍不住想哭。 555他越來越不懂老闆的心思了。 明月高懸,夜風清冷。 江宴鼓足勇氣:“傅總,您說的是?” 清輝月色下,他清晰地見老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似乎用眼神罵他:你是豬嗎! “沈恩南的聯絡方式!” “哦哦哦!” 江宴立刻從口袋裡掏出將沈恩南寫給他的紙條,恭恭敬敬地交到老闆手裡。 下一瞬,傅黔北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走了。 江宴鬆了口氣。 這個沈小姐在老闆心裡的地位,還真是與眾不同 - 老舊的居民樓。 陳舊的窗戶上斑駁的都是經年歲月留下的痕跡,沙啞的咳嗽聲一聲一聲的從臥室裡飄蕩出來,聲音的主人,感冒似乎很嚴重了。 沈恩南迷迷糊糊地睡在床上,下午她趕去醫院交了手術費,張瀾順利進行了手術。 一直到凌晨,她才被張瀾心疼地趕回家休息。 奔波又提心吊膽了一天,沈恩南洗了澡頭髮沒吹倒床就睡,半夜身體發熱,燒得迷迷糊糊自己都不知道。 她似乎又回到了今天下午,張帥對她咄咄逼人,她孤立無助,想不到半點解決辦法。 突然,一個男人推門進來。 她詫異地朝門口看去。 但此刻,進來的男人並不是江宴,而是一個矜貴冷漠的男人。 沈恩南眼淚控制不住地大顆大顆掉落,像是不要錢一般。 他救了她,給了她錢。 沈恩南握著錢,視線卻捨不得離開他一絲一毫:這一萬塊錢的恩欠,我一輩子都會銘記於心。 但那人滿臉憎恨地掐著她的脖子,她的心臟像是被千萬根針猛扎,窒息感如冰冷的海水肆意撲來。 那人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低沉的怨恨,在她耳邊響起。 “一萬句我愛你,你嗤之以鼻,一萬塊錢施捨,你感恩戴德!” “沈恩南,你真的,好得很啊!” “你就是這樣把我的愛,作踐般踩爛在腳下!” 不,不是這樣的! 傅黔北…… 叮鈴鈴—— 鬧鐘鈴聲驟然響起。 隔著眼皮,也能察覺大亮的天色。 沈恩南大腦沉重,眼睛腫脹,鼻塞窒息,心臟酸楚。 七點多了。 她摸到枕頭,溼涼涼的一片。 身體也昏昏沉沉,昨晚沈恩南又夢見傅黔北了。 看枕頭上的痕跡,她不僅是在夢裡哭得稀里嘩啦,真實生活裡,也哭了整整一夜。 沉默了好一會兒,沈恩南才從情緒裡走出來,扯了張紙巾擦了眼淚和鼻涕。 她和傅黔北,不可能了。 她永遠都不配跟傅黔北在一起。 沈恩南摸到枕頭旁邊的手機,和護士諮詢張瀾的情況。 但手機一開啟,竟然是通話介面。 昨晚凌晨3:18,她和一個陌生電話通話兩分鐘? 沈恩南大腦還沒完全啟動,她愣了愣,她半夜還迷迷糊糊接了電話? 誰的電話,通話兩分鐘? 沈恩南腦海裡突然冒出一道低冷的聲音。 “沈恩南,你真的,好得很啊!你就是這樣把我的愛,作踐般踩爛在腳下!” 這真實的聲音不像是夢,是電話聲。 難道這通電話真的是傅黔北打來的! 一瞬間,沈恩南手都抖了起來,眼睛被水霧模糊了,看不清螢幕。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看著模糊的通話記錄,點了回撥。 頁面跳轉到等待接通介面。 通話忙音和心跳同頻,她渾身僵硬,睫毛輕輕顫抖,手蜷縮地壓在胸口。 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 是他嗎? 她害怕是他,又無比希望是他。 忙音不知道響了多久,沈恩南的希望一點點地泯滅。 她苦笑了笑,灰心喪意地準備結束通話電話,手機裡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喜歡熾熱淪陷()熾熱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