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南搖頭,語氣堅定地道:“我不會離婚,七年前我就錯了,七年後,我不會再做錯一次。” 張瀾聞言,情緒起伏,語氣失望的罵道:“沈恩南,你給我滾出去!” 沈恩南迎著她責備的眼神,大聲反駁道:“媽,你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一次,我只想和傅黔北在一起!” 張瀾氣的身體輕微顫抖起來,一副要把沈恩南推出家門勢態,“出去,我沒有你這種女兒,別喊我媽!” 沈恩南眼淚砸落,明明是最愛她的母親,為什麼就是不能成全她的幸福。 她之前明明口口聲聲希望她幸福的。 “媽媽,你別這樣逼我好不好?” 張瀾眼眶也熱了,顫抖的聲音帶著濃濃失望,“是我逼你嗎?如果不是因為傅黔北,沈家會破產嗎,你爸會下落不明嗎?” “呵…可笑!你居然還愛著他,我恨不得殺了他!” 沈恩南身體猛地僵住,心臟巨疼。 她從沒想過張瀾會這麼恨傅黔北,但她的執念都是錯的,明明是沈家有錯在先,傅黔北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恩南一時不知道怎麼面對張瀾。 她握緊拳,大喊:“沈家破產,我爸失蹤,都和傅黔北沒有關係!” “你說什麼?” 張瀾泛著血絲的眼睛裡露出詫異,片刻後,她臉色又沉了下來,“沈恩南,你是白眼狼嗎?” “為了一個男人,連你爸爸的生死都可以胡說八道!” 沈恩南眼眸下垂,一滴淚砸在了地板上。 她不是因為張瀾傷心,而是心疼傅黔北。 “我可以肯定,沈家破產和我爸失蹤,都與傅黔北無關!” “你有你爸的線索了?”張瀾呼吸一緊,眼神小心翼翼亮起光芒。 任何事情,都沒有比她丈夫的生死重要。 沈恩南深吸了口氣,看著算是冷靜下來的張瀾,“媽,我們坐下來談談。” “為了我爸!” 張瀾嘴巴動了動,最終走向沙發坐下來,有些焦急地問:“你爸現在在哪?” 沈恩南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整理了思緒,平靜地說道:“雖然還不知道我爸的下落,但我確定,我爸出事絕對跟傅黔北無關。” 張瀾眼底閃過濃濃的失望,諷刺道:“你有什麼證據,傅黔北騙你的,你也信?” “我信他,我知道你不會信。”沈恩南看了眼白茫茫的窗外,堅定道:“我們打個賭吧。” 張瀾冷哼,“我沒這個興趣!你要是沒有你爸的線索,也不肯離開仇人,那就從我面前消失,我就當沒你這個不孝女!” 苦澀在心底肆意氾濫,沈恩南看著一意孤行的母親,深吸口氣堅定道:“你給我半年時間,半年內,我一定找到爸爸。” “半年內?”張瀾詫異地僵了一下。 自從沈遠霖失蹤後,她們從沒有放棄過尋找沈遠霖的線索,但將近四年,半點訊息都沒有。 “以傅黔北如今的權勢,半年內找到爸爸應該不難。” 沈恩南僵冷的手指蜷縮起來,語氣又堅定了兩分,“這半年內,你不離開北城,也不逼我和傅黔北離婚,我找到爸爸。” 張瀾神色複雜,嘴角張了張,“傅黔北會同意?” “他會,我和他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他的財產有我一半。” 沈恩南按捺住心虛,隱瞞了之前簽署的那份協議,繼續說道:“如果我找到爸爸,並且能證明這件事和傅黔北無關,我要你向他道歉。” 張瀾心裡本來浮現一縷希望,聽到道歉了話,不悅地看向女兒,“胳膊長了往外拐,我可是你媽!” 沈恩南堅定道:“就算您是我媽,但你確實誤會了傅黔北,道歉是應該的。” 張瀾冷哼道:“那要是半年內找不到你爸,或者你爸就是被傅黔北害的呢?” “不會有這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你必須跟傅黔北離婚,跟我離開北城。” “好。” 沉默片刻後,沈恩南答應了張瀾的話。 矛盾得到了緩解,母女倆安靜了下來,氛圍反而有些尷尬。 “咚咚咚”敞開的鐵門被人敲了敲。 母女倆同時看過去,是過來收房的房東,“東西都收拾好了,我驗過房,咱們合同就到期了,你們提前結束,押金我可不退。” 沈恩南收拾心情,跟房東客套了幾句,說暫時不退房了。 好說歹說,沈恩南發了個紅包,房東才離開。 “我幫您把傢俱行李都規整好。” 關上門,沈恩南看著客廳的紙箱,將裡面的東西又擺回原來的位置。 一直忙碌到六點。 下著雪,窗外的夜色更黑了。 沈恩南接到傅黔北電話時,張瀾正在廚房煮麵。 她握著手機,走進了臥室才接電話。 “怎麼還不回家?”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恩南心臟微微一縮,是心疼電話那頭的男人。 她不問為什麼傅黔北知道她的位置,關心地說道:“你今天忙完了?” 傅黔北聲音帶著淡淡的疲憊,“告一段落了,我過來接你。” “恩南,麵條好。” 張瀾的聲音隔著房門傳進來,沈恩南應了聲,握著手機小聲道:“你吃了飯再過來接我,我媽已經給我煮麵了。” 傅黔北有些意外,“你搞定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