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為我學的?”傅黔北愣了一下,身體沒再拒絕她的按摩,嘴上卻清冷地譏諷道:“沈恩南,你撒謊的水準這麼些年,一點都沒退步。” 沈恩南抿了抿唇,她小時候的確經常跟傅黔北說謊。 她會給傅黔北準備很貴很貴的定製禮物,然後說是在商城偶然看到的優惠商品;她也會找人教訓那些說傅黔北寄人籬下,克父母的富家子弟,逼著他們寫道歉信,然後告訴傅黔北說他們良心發現,自己認識到了錯誤。 後來長大了一點,她會偷偷拿走女孩子寫給傅黔北的情書,騙他說是不重要的節日卡片;也會趁傅黔北睡著時,偷親他的薄唇,被他發現就說他嘴巴上剛剛有隻小蟲子,想給他吹掉。 …… 那時候她真的好幸福。 沈恩南眼底劃過一絲懷念,輕聲道:“我這次沒有撒謊,按揉陽關穴能夠緩解胃部痙攣,是我特意為你學的。”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老闆,你給我發工資,我作為生活助理,知道老闆腸胃不好,去學習緩解胃痛的技巧,是我的工作內容之一。” 沈恩南平靜地回答,她坐在傅黔北身後,看不到男人突然冷下來的眼眸。 傅黔北也沒有發現,她又對他撒了謊。 其實,她去了解緩解胃部痙攣的方法,是在成為他的生活助理之前,在得知他胃病住院那日,專門去學習的。 按了十分鐘,傅黔北胃部的痛感竟然奇蹟般的消失了。 沈恩南突然問道:“老闆,你感覺好點了嗎?中醫教授說,穴位不能長時間反覆按壓,你的陽關穴我已經幫你按了挺長時間。” 傅黔北略微坐直了身體,嗓音清冷:“只緩解了一點,既然穴位不能按壓了,你就按按肩頸後背,說不定也能緩解胃部痙攣。” “好。” 沈恩南以為傅黔北現在還很難受,於是賣力地幫他按摩起肩頸,關心地詢問:“這力道可以嗎?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繼續。”傅黔北漸漸閉上眸子,薄唇似是有些向上的弧度。 讓她賣苦力按摩,就當今天對她的懲罰吧。 身後,沈恩南不知道傅黔北的心思,用力幫傅黔北按摩著,從肩頸到肩胛骨,再到寬闊的後背和側腰。 沒一會兒,她一雙手都痠軟起來。 傅黔北明明是一病號,但渾身的肌肉還是硬邦邦的,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遞到她的掌心。 沈恩南羨慕周寧桑起來,視線從男人寬廣的後背,落到傅黔北手邊的結婚證上。 沒有百分百眼見為實,她心裡總有一絲懷疑,周寧桑到底是不是傅黔北的妻子…… 如果視線可以穿投,結婚證都被它射爛了。 “沈恩南?” 清冷低沉的聲音令走神的沈恩南一顫,她聚精會神起來:“嗯,怎麼了?” 傅黔北的嗓音似乎有些嘶啞:“你到底是在按摩,還是在摸我?” “老闆,我當然是在按摩!”沈恩南臉瞬間紅了,“摸”這個字,在現在這個環境太曖昧了,更何況他們各自已婚,又是上下級的關係。 “我只是按摩太久,手沒了力氣,我可以先休息一下嗎?” 傅黔北沒直接回答,低沉道:“我現在還是很難受。” 沈恩南換了一個更好發力的姿勢,酸楚的小手用力按著他結實發熱的後腰:“老闆,這個力道可以嗎?” 傅黔北突然翻身趴在了床上,清冷的俊顏側貼著枕頭,閉上眼睛:“力道可以,你繼續按,別忘了下半身也要按一下。” “……” 沈恩南剛要發作,傅黔北再次低沉說道:“可能是胃疼的太久,我現在渾身都疼,明天我會給你加工資。” 沈恩南跪坐在他身邊,咬了咬牙,最後溫聲道:“好的,謝謝老闆!” 沈恩南一路從肩頸按到了傅黔北的小腿肚,小手又酸又累,但傅黔北的身材的確是好的沒邊了,即便隔著白襯衫,也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肌肉線條。 再加上他清冷矜貴的俊顏,這種男人若是到了按摩店,屬於女員工打起來都想服務的物件。 半小時後,沈恩南臉頰緋熱,後背都微微冒汗。 不是她沒抗住傅黔北的美色誘惑,而是她體魄隨了張瀾,很虛弱。 她吸了口氣,抬眸看向傅黔北安靜的側臉,男人呼吸綿長,濃密黑色的睫毛安安靜靜地搭在眼皮上,應該是睡著了。 沈恩南忍不住痴迷地打量他,從他凌亂的短髮,白皙的額頭,清冷矜貴的眉眼,挺拔的鼻樑,最後落在那張緋色的薄唇上。 記憶一晃,她又回到了七年前。 傅黔北趴在書桌前睡覺,開啟的電腦上是他還未完成的畢業論文,她端著一碗紅豆桂花小丸子腳步悄悄地推門進來,眼裡就看到這一幕。 傅黔北那日也是側睡著,半張臉枕在他的胳膊上,額前的碎髮影影綽綽遮了他三分之一的眉眼,薄唇緋紅有些像紅豆。 沈恩南也忘了當時是什麼驅使的,放下紅豆桂花小丸子後,俯身將嘴唇輕貼在了傅黔北的唇上,似是想嘗一嘗他嘴上的紅豆甜不甜。 沈恩南迴神,清雋溫柔的少年和眼前清冷矜貴的青年重疊。 好像很多事情都變了,但傅黔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