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南突然緊張起來,傅黔北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墨綠色西裝,如清幽山林的翠竹,相較於商務性的黑色經典款,氣質上更加的清疏與儒雅,讓人觸不可及。 他真是標準的衣服架子… 沈恩南竟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每次見他,他都穿著不同款式和顏色的西裝,但每一件都如同為他量身定製。 或許,是周寧桑搭得好,畢竟周寧桑可是娛樂圈大紅大紫的女藝人,審美當然好了。 想到這兒,沈恩南將視線從傅黔北臉上挪開了。 她要剋制,要隱忍,要假裝不在意。 “合同看完了嗎?” 清冷低沉的聲音就在她前方響起,沈恩南再次看向傅黔北時,男人已經端方地坐在了會議桌首位,眼神平靜地看著她。 這時,江宴已經悄悄地離開了會議室,帶上了房門。 沈恩南愣住,這時故意給他們製造獨處的空間? “先坐。”傅黔北示意她坐下來。 沈恩南的大腦緊張地有些卡機,但還是聽從指令坐了下來。 這是一份聘用制合同,甲方傅黔北,乙方沈恩南,甲方聘請乙方擔任甲方生活助理一職,負責甲方的生活瑣事,包括但不限於一日三餐…… 沈恩南逐字逐句地看著合同,詫異地迎上傅黔北平靜的黑眸:“你要聘用我當生活助理?” “月薪一萬,福利六險一金,不查全勤無需打卡。” 傅黔北視線朝合同掃了眼,淡聲道:“其他公司福利合同寫的很清楚,你還有什麼問題?” 沈恩南第一反應是傅黔北在拿她開心,但合同最後一頁,傅黔北簽了名蓋了章,只要她簽名蓋章,這就是一份具有法律效益的聘用合同。 他聘用她做生活助理,還給這麼好的待遇? 沈恩南詫異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 傅黔北輕笑一聲:“這不是方便你來培養感情?” 男人的嗓音清冷低沉,像是帶著蠱惑,沈恩南臉頰不受控制地發熱起來。 江宴還真是一個大嘴巴,什麼都跟傅黔北說。 傅黔北是他爹嗎?一點秘密都藏不住。 “不願意?” 傅黔嶼挑了挑眉,清冷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絲的諷刺:“是一萬塊錢一個月的薪酬太低了,還是覺得生活小助理的職位配不上沈小姐。” 察覺到他的諷刺,沈恩南輕笑:“傅黔北,沈家三年前就破產了,我現在只是普通人,月薪一萬,六險一金對我來說,是夢寐以求的工作。” 傅黔北眉頭微擰,似乎不願意聽見沈恩南自艾自怨的語氣。 他冷聲道:“既然這樣,筆就在你手邊,簽了就是你的。” 沈恩南看著合同旁邊的簽字筆,看來江宴真的很受傅黔北重用,為了江宴,都能給“家屬”安排崗位了。 這“家屬”還是他的仇人。 沈恩南拿起手,突然一頓:“你這樣不擔心周小姐誤會嗎?” “周小姐?” 傅黔北冷冷看著她:“誤會什麼?” 沈恩南察覺到傅黔北的視線有審視的意味,她冷靜地說:“讓女人照顧你的一日三餐,不擔心她吃醋嗎?” 傅黔北譏諷道:“我為什麼要擔心她吃醋?” 沈恩南僵硬了一下,避開傅黔北的視線。 是她看輕了他們夫妻間的感情,恩愛的夫妻怎麼會因為這種小事吃醋呢? 傅黔北口吻變得幽深:“難道是你吃周寧桑的醋了?” 沈恩南心頭一震,剋制地搖頭:“沒有。” 如今的她,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傅黔北見她回答果斷,黑眸鋒利:“既然如此,簽了合同去找江宴。” “好。” 沈恩南不再猶豫,拿筆在乙方簽了字。 有了這月薪一萬的穩定收入,張瀾每月的手術費她就不用擔憂了,拋去她見不得光的感情,這份合同對她而言就是雪中送炭。 沈恩南剋制地看了傅黔北一眼,拿著合同起身:“沒有其他事,我出去找江宴了。” “提醒你一句。” 沈恩南停了下來,回頭看他。 傅黔北沉聲道:“合約有效期一年,提前違約賠償金五十萬。” 沈恩南堅定微笑:“放心,我肯定不會違約。” 從小會議室出來,江宴就主動找到了她,一邊將工牌遞給她,一邊帶她熟悉工作環境。 沈恩南詫異瑞盛集團的工作效率,看著手上的工牌:“連照片都有?” 江宴解釋道:“沈小姐,之前領證結婚,我這邊有你的證件照,公司規定工牌必須是證件照,所以直接給你安排好了。” “謝謝。”沈恩南朝江宴勾了勾唇,心裡卻被他的話警醒了。 她現在是江宴的合法妻子,合同上寫著不能與異性有情感瓜葛,但作為傅黔北的生活助理,工作要和傅黔北直接對接,她要時時刻刻做到克己復禮。 十多分鐘,江宴大概將沈恩南的工作內容介紹了一遍。 主要內容就是負責傅黔北的飲食。 江宴格外強調了一點:不用親自下廚,直接高階飯店點餐,傅黔北一頓工作餐的報銷規格是三千,應酬是三萬。 沈恩南點了點頭,以傅黔北的身價,三千的工作餐也正常。 沈氏集團還沒破產的時候,沈遠霖工作餐的報銷規格是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