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黔北心頭一軟,轉過看去,周寧桑坐在病床邊,眼睛四周紅紅的,沙啞地小聲說道:“黔北哥,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恩南呢?傅黔北沙啞地問,看到坐在身邊的不是沈恩南,他心裡下意識慌了。 明明在失去意識前,他確定警察已經將沈安煙制伏,難道後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黔北臉色蒼白地要坐起來。 周寧桑連忙按住他的身體,“你別動,醫生說你的傷口還沒癒合。” 傅黔北沒理周寧桑的阻攔,周身散發著刺骨的寒意,他會讓沈安煙血債血償。 周寧桑見狀,紅著眼說道:“沈恩南沒事!” 傅黔北下床地動作頓時停了,身上的寒意也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周寧桑眼底劃過一抹心疼,小心翼翼扶著他重新躺下。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一個女人在傅黔北心裡的重量,但這個女人卻並不是她。 “沈恩南沒事,除了臉上的刀傷外,身體完好無恙,剛才醫生喊她去換藥了,你不用擔心。” 傅黔北虛弱地鬆了口氣。 周寧桑心裡有些苦澀泛酸,“這就是愛嗎?” 傅黔北抬起眼皮,看著她臉上低落又心疼的情緒,輕聲應道:“寧桑,你以後也會遇到一個愛你的,願意為你豁出性命的男人。” 周寧桑眼睛又紅了紅,想笑又笑不出來,“但這個人不會是你,對不對?” 傅黔北薄唇泛白,嘴角卻勾了勾,“是的,不會是我,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 周寧桑低頭,一滴眼淚砸落下來,“恩,我會的,遇到一個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心裡眼裡都只有我的人。” 傅黔北黑眸柔軟了下來,緩緩抬起手,將她眼睛下邊的眼淚擦了擦,“哭什麼,又不是小孩兒了。” 這七年,因為周斯郝的關係,傅黔北心裡的確把周寧桑當成妹妹,當然也有感情。 “咔”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周寧桑立刻吸了吸鼻子,轉頭看到病房門口的沈恩南。 兩人視線相對,周寧桑起身道:“黔北哥醒了。” 門口,沈恩南愣了一下,看見周寧桑臉上的淚痕,正要重新關上門,給兩人空間。 周寧桑卻朝她走來,拉住門把手,“黔北哥這時候更想見你,你陪著他吧,我先走了。” 說完,她從包裡拿出一款黑色墨鏡帶上,很酷的離開。 沈恩南這時心思全在傅黔北身上,走到病床邊,看到傅黔北溫柔的黑眸,鼻子一酸,卻笑著說:“你終於醒了。” 傅黔北薄唇乾澀,低啞道:“醒了,沒事了。” 沈恩南坐下來,握著他的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傅黔北含笑著說:“還好,我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本來不想醒過來的,但夢裡想到還欠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不得不醒過來。” 沈恩南忍住想哭的衝動,慶幸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你臉上的傷?”傅黔北黑眸視線落在沈恩南貼著繃帶的臉上,傷口雖然只有三處,但每一處都很長,甚至有一道從左邊顴骨的位置割到了下巴處。 沈恩南握著他的手,開玩笑道:“變成醜八怪了,你還願意跟我結婚嗎?” “當然願意。” “我就知道你不會嫌棄我。” 沈恩南安心的笑了笑,傅黔北為了她甚至能放棄生命,怎麼會因為她臉上的刀疤而嫌棄她,他們的感情不是這麼表面的東西。 傅黔北同樣勾唇,溫柔地道:“我也知道,你不會再離開我了。” 因為有七年前的前例,哪怕沈恩南保證過再多次,傅黔北心裡還是沒有安全感,總覺得有一天沈恩南還是會因為某些原因,再次從自己身邊離開。 但經過這次的事情後,傅黔北安心了。 他相信不管兩人面前存在什麼阻礙,沈恩南都不會離開他。 病房內的氣氛漸漸溫馨起來。 沈恩南歪了一下腦袋,眼神溫潤明媚,“你才知道我不會離開你嗎?” 傅黔北心虛地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沈恩南見狀,拿起床頭櫃的保溫杯,兌了一杯溫度適宜的熱水,卻沒有找到吸管。 把杯子遞到傅黔北嘴邊,很容易把水潑出來。 沈恩南起身,“我去買吸管回來。” 傅黔北沙啞道:“先餵我喝點,我現在嗓子有點疼。” 沈恩南只好又坐回來,端著杯子小心翼翼送到他的嘴邊。 傅黔北溫柔地笑道:“這樣很容易灑出來,你餵我。” “我不是在餵你嗎?” “上回你不肯吃藥,我是這麼餵你的?” 沈恩南愣了一下,耳尖紅了紅,卻還是照做了。她含了口水,俯身朝傅黔北乾燥的薄唇壓下去,兩人唇瓣相貼,溫水緩緩渡入傅黔北的口中。 沈恩南甚至能聽到男人吞嚥的聲音。 喝完水,傅黔北卻主動纏了上來,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沒過去,沈恩南下意識熱情地回應。 突然,門口傳來兩道敲門聲,以及醫生尷尬地咳嗽聲。 沈恩南立刻起身,轉身看向門口,就看見傅黔北的主治醫生以及兩名護士站在門口。 主治醫生走進來,看到清醒狀態下的傅黔北,笑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