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城機場VIP休息室內。 古姣第三次抬起手腕看時間,距離她的航班檢票還有十五分鐘。 古牧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看著從小帶在身邊的女兒,不捨地說道:“姣姣,你想通了爸爸很高興,提前一晚離開北城也好,等爸爸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好,就過去看你。” “爸,你在國內也要注意身體,別為了一些小事生氣,之前是我不懂事,闖了不少禍,出國後,我一定乖乖的,不給你惹是生非了。” 古姣走到古牧身邊,親暱地挽著父親的手臂,後者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欣慰地笑道:“姣姣終於長大了。” 古姣視線再次落在手錶上,距離航班檢票,還有十三分鐘。 她臉上乖巧溫柔,心裡卻一團亂麻。 姜襲和沈恩南的醜聞並沒有衝上熱搜,她的計劃又失敗了嗎? 那她必須儘快離開國內,不管是姜襲還是傅總的報復,都是她承受不起的。 古姣盯著手錶,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十分鐘… “請飛往M國際機場,航班號8566的旅客準備檢票上車……” 聽到檢票的廣播,古姣拎著包朝休息室門走去,回頭看著不捨的父親甜笑道:“爸,我去檢票登機了,要早點過來看望我!” 她緊繃的身體終於輕鬆起來,只要檢票上了飛機到了國外,傅總和姜襲那個老不死的,就不可能報復到她了! 古姣白皙的手握住休息室溫涼的門把,手臂用力拉開門,瞳孔瞬間放大後緊縮。 “北城公安,古姣小姐,我們懷疑你是一起密室謀殺案的犯罪嫌疑人,請跟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 周斯郝接到警察那邊的電話,剛從電梯出來。 沈恩南的病房敞開著門,重度一氧化碳中毒,需要新鮮流通的空氣。 看到坐在病床邊抱著電腦工作的男人,周斯郝沉默地蹙了蹙眉,最終輕敲了兩下病房門走進來。 “打不通你電話,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沈恩南的病房。” 傅黔北敲著鍵盤的手一頓,視線從泛著白光的電腦螢幕,轉移到病床上那張虛弱昏迷的小臉,聲音冷清道:“抓到了?” “恩。”周斯郝沒有否認,將古姣被抓審訊的經過簡要告知傅黔北,最後沉聲道:“但她否認故意製造一氧化碳殺人,所作的也只是幫助姜襲把沈恩南帶到公寓。” 傅黔北冷聲道:“法醫檢測,姜襲之所以會休克死亡,除了重度一氧化碳中毒外,還因為服用了過量的迷藥。” “如果古姣只是一個幫手,姜襲會蠢到吃藥自殺?” 周斯郝心中微微掀起駭浪,他還真小看了古牧這個獨女,還真是個毒女! 他臉色沉下來,語氣不好,“寧桑的車禍,該不會也是這個毒女乾的?” 傅黔北看著沈恩南在昏迷中皺起來的眉心,伸手指腹輕輕揉了揉,輕聲道:“她很早就知道我和寧桑並非婚姻關係,如果那張警告只是一個障眼法,也有可能是她。” 周斯郝拳頭頓時握緊,冷聲道:“這件事你想如何處理?” 傅黔北指腹依舊輕輕柔散著沈恩南的眉心,聲音很輕,聲線卻像極地終年不化的寒冰,“我要古牧傾家蕩產,眾叛親離。” “黔北,你這樣會也引起那群老傢伙的不滿。”周斯郝眉頭微蹙,理智地提醒道。 古牧算是瑞盛集團元老級股東成員,傅黔北如此心狠手辣,其他股東也有投鼠忌器,萬一哪天古牧如今的遭遇降臨到自己身上。 傅黔北轉身,淡淡看了周斯郝一眼,冷著聲,“斯郝,如果現在昏迷不醒的是寧桑,你你會如何?” 周斯郝啞然,妹妹是他在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唯一的逆鱗。 他想勸,沈恩南可是你的仇家,當年如此背叛你傷害你,如何跟寧桑相比? 周斯郝還沒開口,傅黔北就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股東會上,還需要你幫我。” 周斯郝最終還是沒說任何話,轉身離開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這個旁觀者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七年後的今年,傅黔北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輸給沈恩南。 而周斯郝離開後,傅黔北依舊守在病床邊,一邊工作一邊照看著昏迷中的沈恩南。 他都不敢再回想下午看到的景象,心臟傳來的震痛。 還好,一切都沒有到最壞的一步。 傅黔北摸了摸沈恩南蒼白的小臉,語氣近乎懇求,“這輩子都別離開我好嗎?要死,你也死在我後面。” 黎明突破黑暗的禁錮,破曉而來。 早班的護士照例推著小推車到各個病房查房。 看到傅黔北抱著電腦坐在病床邊,襯衫有些凌亂,護士愣了一下:“先生,你不會一晚上都沒休息吧?” 傅黔北關了電腦放入公文包,起身讓開方便護士給沈恩南檢查身體,“我太太半夜醒了一會兒,不是很清醒,喂她喝了點水,又昏睡了過去。” “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現象,您太太今天上午會醒過來的。” 護士頓了頓,看著略顯狼狽的男人,友善地提醒道:“反而是你,守了一晚上精疲力盡,需要休息。” 傅黔北道了聲謝,門口傳來黃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