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峰眼底劃過一抹狠意,卻還是糾結的說道:“孫總,太危險了……這可是死罪,萬一被發現了……” 孫政吸了口煙,吐出濃郁的煙霧,聲音滲著冷意,“沈長峰,現在可沒有給你當縮頭烏龜的選項,不要跟我說怕犯法,你身上不是早就背了兩條人命?” 沈長峰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眼裡透出一陣恐慌。 他怎麼會知道? 孫政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呀,就是最適合負責這個專案的人。” 沈長峰呼吸僵硬,後脊背都在冒汗。 孫政語氣沉了沉:“我既然能知道,想必很快,其他人也會知道。” 沈長峰嘴唇顫了顫,嘶啞應道:“孫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孫政滿意一笑:“很好,不用太擔心,這個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做得好,有了錢,你就可以無法無天……” - 北城的白晝時間不長,下午五點多鐘,天色就暗沉了下來。 沈宅中,傅黔北和沈恩南里裡外外地逛了一圈,腦海裡浮現出無數美好的回憶。 他們談論著人生的第一次初相識。 傅黔北指著客廳中央,黑眸清冷溫柔,“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坐在這裡玩玩偶,穿著一套粉色的公主裙,頭上戴著一頂小皇冠,小臉兒白白胖胖,眼神明亮活潑。” “我被震撼到了,第一次見長得這麼貴氣的女孩兒,覺得你比手上的芭比娃娃還像是公主。” 沈恩南詫異地看了看他,視線落在空蕩蕩的地板上,“我完全不記得那天我穿了什麼衣服,也想不起來在玩哪個玩具。” 她嘴角笑了笑,腦海裡浮現一個很模糊的片段,“但我記得你,我記得你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黑色的褲子,臉冷冷的,看著我都不笑,被我爸牽著走進來。” “那時候,我好像不太喜歡你,擔心你來我家就會搶我的玩具。” 傅黔北輕笑,他牽著沈恩南的手,白皙微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但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對你有好感。” “傅先生,我當時才七歲吧?” “當時的好感,是小孩子的喜歡,那天我也沒有想過,後來我會那麼喜歡你。” 沈恩南懷念地笑笑:“是呀,我也沒有想過,後來會那麼那麼喜歡你。” 沈遠霖的書房,是兩人關係改變的一大關鍵,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午後,他們得知了一件無法處理的事情,沈家害死了傅黔北的父母。 這件事也讓沈恩南開始主動彌補傅黔北,讓她成了孤獨少年最強硬的盔甲。 沈恩南抿了抿唇,抬頭看著傅黔北清冷的輪廓,“傅黔北,你心裡還是有根針,對吧?” 傅黔北低頭對上她的視線,沉默片刻轉移了話題,“去你的房間看看?” 沈恩南睫毛顫了顫,心裡有了答案,順著他的話說:“我的房間?” “四年前我買下沈宅,裡面任何東西都沒有動過,每個月都會讓清潔阿姨過來打掃一遍。”傅黔北牽著她走向她的臥室。 她的臥室門口貼著門標,粉色可愛,寫著“小公主臥室”。 沈恩南有些懷念,她高考畢業後就被沈遠霖送去了國外留學,回國的機會很少,住在臥室裡的日子更少了。 傅黔北推開門,屋內的裝飾還是她高中時候的喜好,唯美且溫馨。 沈恩南有些期待的走進去,看得出來這些年有人打掃,房間安安靜靜的,幾乎沒有灰塵,書桌上有一本攤開的高考數學練習題,一道函式應用題解了一半沒寫完,沈恩南想不起來當時幹什麼去了。 如今的她距離高三已經過去了七年,她扯開椅子坐下,想把七年前沒有寫完的題目寫完。 結果,握著筆看了半天題乾和自己寫的前半段解題思路,愣是忘得一乾二淨。 傅黔北撐著桌面,弓腰站在她身後,輕笑了聲,“都還給我了?” 沈恩南下巴抵著筆蓋,“你看,這叫數學應用題,學這個就是為了以後工作或者生活學以致用,但我畢業這麼多年,也沒有用到過這個複雜的函式,所以這種題目是不是不太合理?” 傅黔北忍俊不禁,掌心輕拍了她的腦門一下,“數學應用題呢,主要是鍛鍊青少年的思維邏輯能力,誰說沒有應用,在股市、建築、醫療各行各業,這些知識都在起到重要的作用。” “我教你。” 男人身體往下壓了壓,骨節分明的手覆蓋式地握住沈恩南的右手,帶著她一點點分析這道函式應用題的解法。 這一刻,時間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那是穿著高中校服的沈恩南和穿著白色襯衫的傅黔北,窗外蟬聲絡繹不絕,咿咿呀呀,空調開著二十度,略低的溫度下,少年清澈的聲音循循善誘,在草稿紙上演算最簡單的解法,苦思冥想的女孩兒眼睛終於一亮。 “你看,這道題也不難。” 傅黔北握著沈恩南的小手,演算出最後答案。 沈恩南眼睛一亮,語調有些雀躍,“是哎,我想起來了,原來只要套兩個公式就好了。” 沈恩南握著練習冊洋洋得意。 傅黔北薄唇勾了勾,餘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