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沈恩南和張瀾一起睡。 雖然說沈恩南和傅黔北早就領過了結婚證,但真正到辦婚禮的時候,母女倆都有很大的觸動。 今晚註定是一個晚睡的晚上。 為了更方便母女倆說私房話,沈遠霖搬到了隔壁的房間。 傅黔北敲了敲門,推門進去時,沈遠霖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腿上放在女兒拍攝的婚禮寫真集。 聞聲,沈遠霖合上腿上的寫真集,看著傅黔北冷淡的神態,笑了笑,“坐,在你和恩南辦婚禮前,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傅黔北從容地在沈遠霖側面的短沙發坐下來,淡淡看著他:“我既然娶恩南,就一定會給她一輩子幸福。七年前,我好恩祥得到你和張瀾的認可,但現在,你們贊同與否,我並不在意。” “讓你們來參加婚禮,只因為你們是我愛人的父母。” 沈遠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苦笑地勾了勾唇,“黔北,我知道你一直恨著沈家,也知道你對恩南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想必你對沈家的恨,除了七年前我沒同意讓你跟恩南在一起外,更多的是因為你父母的死。” 傅黔北臉色冷漠,眉心蹙了一下,“你擔心這一切是我謀劃的報復?” 沈遠霖淡笑,“我知道這些年,你因為恩南的緣故,從來沒對沈家出過手。” “我現在想跟你說的,你可能會不信,但我還是要說。” 傅黔北沉著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直說,信不信我自己會判斷,但我不想聽到任何拆散我和恩南的話。” 沈遠霖頓了頓,看著傅黔北冷漠又戒備的眼神。 他心裡竟然有一絲欣慰,女兒真的遇到了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過後又是一陣酸楚的自責,如果當年沒有強行拆散二人,後續恩南這七年就幸福很多。 傅黔北淡淡看著他,見他眼底情緒轉變,遲遲不開口,冷聲道:“你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拆散我和恩南了。” 沈遠霖回神,溫和道:“黔北啊,你不要緊張,我沒有不贊同你和恩南在一起。我今天想跟你說的,是你父母當年的事情。” “我父母?”傅黔北眼底劃過一抹驚愕。 沈遠霖點點頭,“這些年,你是不是覺得當初我收養你,是因為我害死了你爸媽,想彌補愧疚才領你回家?” “難道不是嗎?” 沈遠霖輕笑了笑,“當初我領你回去,的確是帶著同情心。我也一直覺得是我管理不善,導致員工過度加班,精神壓力大,才會發生那種事故。” 傅黔北面容漸漸轉冷,放在腿上的手不由的握緊。 他真的不孝,不僅不替父母報仇,還要坐在這裡聽殺人兇手談論當初的細節。 “但四年前我發現了真相,你爸爸的死,跟我並沒有關係。” “你說什麼?”傅黔北冷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沈遠霖加重了語氣,重複道:“你爸爸的死,跟沈氏集團的管理,跟我都沒有關係。” “我也是四年前,沈氏集團即將破產的時候,才知道真相。真正害死你父母的人,是沈長峰!” “沈長峰?”傅黔北黑眸透著懷疑,語氣冰冷。 “是,就是沈長峰!”沈遠霖憤懣道,臉色因為激動和怒意,染上了紅暈。 就是他一直肝膽相照,看做親兄弟的沈長峰,卻早在多年前就在暗中搞垮沈氏集團,想奪走他的一切。 沈遠霖深呼吸了兩口,情緒稍稍平靜下來,看著一臉冷意的傅黔北,“黔北,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有證據。” “有什麼證據?” “四年前,我調查到沈氏集團動盪都是沈長峰暗地裡挑起來的,後來也查到你爸爸當初就是沈長峰的人。”沈遠霖停了一下,繼續說:“你爸爸當年是沈氏集團的財務專員,他被沈長峰收買,做了一千萬的假賬。” “後來事情瞞不住了,沈長峰就想到了殺人滅後,你爸爸在公司出事後,你媽媽也是被沈長峰逼死的。” 傅黔北臉色鐵青,沈長峰看著他低沉的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些慌張地說道:“當年我本來想勸沈長峰伏法認罪,卻被沈長峰暗算了,證據我先一步存在了商氏銀行的保險箱。” “賬號密碼!” 沈遠霖說了存證據的賬號和密碼。 傅黔北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聖托里尼島和國內有時差。 商應財接到傅黔北電話時,正在會所裡周旋應酬,他喝了不少酒,今天主辦方安排的幾個陪酒女模樣都不錯,看著挺舒服。 接到傅黔北電話,他勾唇笑了笑,修長的指腹撩了一下陪酒女的下巴,“來,溫柔點問傅總有什麼事兒,商爺正忙呢。” 電話接通,陪酒女照做了。 “讓商應財接電話。”冰冷的聲音傳過來,陪酒女似是被嚇了一跳,害怕地往商應財懷裡鑽。 商應財笑了笑,“傅總,你說話這麼嚇人做什麼,嚇到我的小寶貝了。” 男人慵懶地說著,動作上卻撇開了懷裡的嬌小女人,走到安靜無人的陽臺接電話。 商應財說:“十分鐘,我傳真給你。” 傅黔北道了聲謝。 商應財笑道:“謝就不用了,等婚禮那晚,多陪我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