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時分，一道人影飛快地從紫禁城的宮牆上掠過，因為動作太快，巡邏的侍衛根本就沒有人發現有人在紫禁城內自由地進出。

十一落在地上，回望了一眼宮牆，笑了。他對這個身體越來越滿意。彈了彈袖子，十一朝著外城走去。前門的大柵欄附近此時非常熱鬧，這裡是古代夜晚娛樂彙集地，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彙集了一百多家青樓。觀月樓是其中最高檔的青樓，接送的客人全部是達官貴人一流，京城中的許多紈絝子弟恨不能在此安家。

十一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學出宮時一樣翻牆進入觀月摟；他也不是來找樂子調劑的，而是來找人。格爾芬，索額圖的大兒子。有一個強大厲害的父親，格爾芬可以用“好竹出歹筍”來形容，沒有一點兒他父親的精明，文不成武不就，為人卻傲慢自大，連阿哥也不放在眼裡，真正的紈絝子弟一個，讓他父親操碎了心。十一今天的目標就是格爾芬。索額圖想要殺他，他不回敬一點兒怎麼行？索額圖現在還不能殺，否則沒有他帶壞太子，長歪的太子又長回來怎麼辦？沒有廢太子，他們這些阿哥怎麼上位？索額圖不能動，就動動他的寶貝兒子吧，讓他沒有精力再算計十一。

一柱香過後，十一帶著笑出了觀月摟。明天全京城有八卦的話題了。

第二天，十一在上書房上完課，剛剛走出來就被老九和老十一左一右夾持著朝宮外走——真羨慕這兩個人，已經從上書房畢業，不用每天天海沒有亮就去上學，更不用每篇文章背一百二十遍了。

看著兩人高興的笑容，十一立刻明白了他們在笑什麼，卻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問道：“九哥、十哥，發生了什麼好事嗎？你們笑得這麼開心？”

老十哈哈笑出了聲：“好事，大大的好事，格爾芬的命根子被人廢了。”

“誒？格爾芬不是索額圖的兒子嗎？誰那麼大膽敢廢他的命根子？”十一一副懵逼的表情，完全可以獲得一尊金像獎來表彰他的演技。

“沒有誰，是他自己作的。”胤禟滿臉幸災樂禍給十一講解詳細經過，彷彿他親眼看到的一般，“昨天晚上，格爾芬到觀月摟找樂子，因為一個女支女跟其他人爭風吃醋，不但讓手下人將別人打了，還想在女支女面前逞英雄，自己親自上手。結果，哈哈，他運氣不好，踩到了撒在地上的飯菜，那些飯菜可是有很多油的，格爾芬就被滑倒了，來了個狗吃屎，磕掉兩顆大門牙。哈哈，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他命根子倒下的地方正好有意塊尖利的盤子碎片，一下子就插進了他的命根子裡。你是沒聽見，那聲慘叫，真實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我聽到了，我還親眼看到了呢！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全是本阿哥的功勞。是本阿哥暗中打中格爾芬的腳踝讓他摔倒，那塊瓷碎片也是本阿哥算計好了的。

老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格爾芬這下子可成太監了，看他還有什麼臉在本阿哥面前充大爺。”

胤禟也笑道：“這麼高興的事情，我們去酒樓慶祝一番。”

“是要慶祝。”十一也笑開了，“索額圖這下子老臉全丟光了。”

老十道：“那老小子還想為自己兒子報仇，想要把那個跟他兒子爭風吃醋的傢伙抓起來折磨。結果那人也是又靠山的，其父親是明珠一派的核心人物，明珠自然出面保人。而許多中立的官員也覺得索額圖沒有道理，明明是他兒子打人，也明明是他自己兒子運氣不好跌倒了又傷了命根子，根本不關人家的事情。因此老小子的目的沒有達成，憋氣憋得跟個泡了開水的大蝦一樣。”

十一笑，正是因為知道那個小子的身份，他才選定的那人。否則隨便選了一個身份不高的，還不是任索額圖拿捏報復，又怎麼能算是給他找麻煩呢？相信明珠這段時間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情很很打擊索額圖。

三個人高高興興地前往九阿哥的酒樓和明軒。如今和明軒的生意比全聚德還要火爆，排隊買烤鴨的人排了近億裡遠，將和明軒外的道路都堵住了一半。

“咦？”十一輕呼一聲。

“怎麼了？”胤禟順著十一的視線看過去，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笑道，“看來昭容那丫頭也喜歡吃我們酒樓的烤鴨，竟然派隨身丫鬟跑來排隊買烤鴨。”

說著讓自己的小太監去找排隊的丫鬟紅菊，將人帶進酒樓，讓人分別打包幾種口味的烤鴨給丫鬟帶回去。

“好久沒有見到昭容表妹了，她這兩年也不進宮見額娘，不知道悶在家中做什麼。”胤禟說道。

老十撇撇嘴：“肯定是自覺沒臉見人，所以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