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都有小偷,何況那個混亂的年代。陳莉強撐著眼皮,從玻璃窗的倒影中,看到兩個人從過道走過來,眼看著快要走到他們的卡座,兩人都將手從西裝領子伸進懷中。看到這一幕,陳莉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電視劇中炮灰們刺殺大人物的畫面。
倏地,對面的男人張開眼睛,猛地拉著她的手腕,將她拖到卡座之間的桌子底下。另兩個人發現了男人的動作,急步跑了過來。他們的手已經從衣服裡伸了出來,果然一人握著一把槍,衝著卡座連發數槍。男人掏出槍還擊。他的槍法很準,幾槍就將兩個男人擺平了。
男人將陳莉拉出桌子,帶著歉意地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陳莉咬著下唇,猛力搖搖頭。她可不敢說抱怨的話,萬一眼前這位主兒給她來一槍怎麼辦!
“你的膽子可真大,遇到這種情況竟然還這麼鎮定,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尖叫。”男人語帶欣賞地說道。車廂裡其他人早就嚇得尖叫聲此起彼伏。
誰說我不害怕,我快嚇尿了好嗎?請看我的臉色,絕對白得如同一張雪白的列印紙。
陳莉不想跟這個危險的男人再待下去,她強忍著害怕提起自己的行李:“這個地方不適合坐人了,我想我要換個位置。”
男人笑了笑,左移兩步,讓開通道,讓陳莉走了出去。陳莉加快腳步朝另一個車廂而去,遠遠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幾聲問候:“於先生,你沒事吧。”
忽如起來的襲擊讓陳莉直面了這個年代的危險,她再也不敢打瞌睡,眼睛張得大大的,準備著一遇到風吹草動就趕緊躲避。
然後,她敏銳地感覺到對面坐下一個人,抬頭,正是那位於姓先生。
“真巧啊!”於先生笑著跟陳莉打招呼,態度比最先不冷不淡的模樣好了十倍。
巧個p!陳莉抑制住衝到嘴巴邊的髒話,微微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我教於鎮海。不知道小姐尊姓大名?”於先生風度很好,一點兒也看不出涉黑的樣子,原身的前情人根本沒辦法跟人家比。
“於鎮海?”陳莉驚得失聲。此於鎮海是她知道的那個於鎮海嗎?
“全國第一賭王於鎮海?”
於鎮海笑道:“第一什麼的,不過是道上兄弟抬愛。”
這就承認自己的身份了。陳莉大受震撼,她以為自己是穿越到了歷史上的三十年代,沒想到是穿越到了電視劇中。還好她跑得快,只是她現在認識了於鎮海,不會受他連累吧?——呵呵,穿越的姑娘,你穿越的不止一個電視劇,而是綜電視世界。
“失禮了。”陳莉穩定了一下情緒,對於鎮海報上自己的名字。
“你去京城遊玩嗎?”於鎮海找話題問道。‘
陳莉搖了搖頭:“我去京城生活。”
於鎮海道:“京城不太好找工作。”
他目光隱晦地掃了掃陳莉的裝扮,道:“京城不像上海灘,舞廳很少。”
陳莉咬牙,都是原主的錯,明明自己選擇最樸素的一套衣服出門了,還是被人認為是舞女。
陳莉笑容中帶著淡淡的不滿:“多謝於先生提醒,我想,我應該不會淪落到舞廳坐舞女的。”
於鎮海尷尬地用手指揉著鼻翼,原來人家不是舞女啊,可這打扮比他再百樂門看到的舞女還像舞女啊!他忽然想起前段日子研究古文看到的一句話:“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這一段旅途註定不能平穩,於鎮海受槍擊的事情沒過不久,這節車廂又亂了,源頭是兩個外國人。其中一個外國人忽然犯病,他的同伴手忙腳亂地幫他急救,可是病人包裡的藥瓶不少,且外包裝上的文字並非英文,他朋友無法確定哪種藥是病人急救要吃得藥。
“上帝啊,到底是哪一種啊?”棕色頭髮的男子快急瘋了,“親愛的菲茲威廉,你為什麼要賣德國人生產的藥?難道我們國家和花旗國的藥及不上德國佬生產的藥品?”
陳莉和於鎮海跟著看熱鬧的人走到現場,看著棕發外國人幾乎癲狂卻束手無策的樣子,陳莉走上前,用用英文說道:“把藥瓶子給我看看,我懂德文。”
外國佬如同聽到天籟之音,抱起所有藥瓶全部塞到陳莉懷中。陳莉幾乎抱不住,於鎮海連忙出手幫忙,將這些藥瓶移到自己懷中。陳莉空出了手,移個一個地拿起藥瓶,仔細看上面的說明。很快,她選定一瓶藥,倒出三片藥片,讓棕發男子將藥片餵給病人。藥片起了效果,病人漸漸恢復了平靜。外國佬要照顧自己的朋友,只簡單向陳莉表達了感謝。陳莉擺擺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