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依然面無表情,卻將自己那廣袖忽的一拂,然後才從這田坎上,大步的出去。
好久沒有到自己的老屋看看了。
其實此刻秦墨心裡倒有一番糾結,
一走進,發現這那院子裡平白的多了些柏樹渣,沒人打掃,整個院落去是冷氣森森。毫無人氣。
秦墨走時,給每間房門都上了鎖,開啟中間房門,實磚鋪成的地,因為背靠著大山,諸多溼氣,使得這屋裡竟有半邊是溼了。
長久不住人,這屋子有股黴味。
走的時候,那床鋪上的乾草,那青色的褥子,那青色的棉布裡面裝了雞鴨的羽毛和棉花的自己一針一針縫起來的被子,都還在。
感慨,抬頭一望這房子的四角,秦墨止不住連連的感慨。
當初是多不容易,湊了多久的錢,又折騰嘗試做不同的生意,才湊足了這二十都兩銀子。
每一方磚,每一匹瓦,都是自己一個子兒一個子兒計算進去的。
到底有了這間瓦房,才有自己的現在和以後,任何宏圖抱負,終於要在這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基石上展開,只有根底穩了,建立在這上面的一切,才不會搖搖欲墜,如空中樓閣…
只是,當初,自己的這間瓦房來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以至現在的秦墨想起都有些唏噓。
但是,用它也沒用多久,丟棄的也太快了。
呵呵,丟棄,這詞也不對,不會丟棄,這房到底還是自己的寶呢…
以後,她還是會回到這裡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裡還是她一切的根據地
秦墨穿著那身緋紅色碎花的廣袖長裙,這裙子的面料還是用上好的蠶絲做的,外面穿了一件前兩天縣令那三姨奶奶送她的一件她年輕時常穿的一件鼠毛褂子,裡面還是那西番蓮花緞子做的裡子。
腳上也穿了一雙紮實的黑布棉靴。
總之,這身上這一副行頭也很不錯了。
那三姨奶奶現在對自己是真得好,各種不喜歡了的衣服,首飾,給下人時先挑了一些好的給秦墨。
時而見面也是笑笑呵呵的,估計也是對秦墨太器重了吧。
但是秦墨依然是端著那姿態,不過度疏遠,也不故意諂媚,自輕自賤。
對於這些對你有目的的權貴,就要這其中各種姿態拿捏的準確,不能讓她們覺得你無望,那便是一枚棄子。
但是也不可過度自輕,對方便容易操控了你。
所以,秦墨這一路走來,的確打理這些關係時,也是小心翼翼的。
“喲,這不是這秦家大丫頭嗎…!”
“看這身裝扮,真真是富貴人了啊。就隱約聽人說起,秦家丫頭現在在縣城一家店裡,找到了什麼靠山,今兒這衣錦還鄉,就這樣瞧著啊,一點不錯,這小模樣啊,越發是長好了,過去可沒這麼俊俏,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一看竟然是這麼個水靈的人兒,真漂亮的丫頭呢。!”
“當初你在赤水村的時候,那行為,腦袋又有神在點化,嘖嘖,做的那些事兒啊,都太出眾了,就覺得跟普通人不一樣,可是如今看著,竟是這麼一個出眾水靈的人兒。!”
秦墨才剛從這房子邊走過。
旁邊的菜園地便突然的出來一道尖銳婉轉的聲音,那一出聲,那音色,便小小的嚇了秦墨一跳。
再等她回神,定睛一看。
這穿著一身藍布衣裳,繫著一張青色圍裙,半躬在泥土裡,一張臉笑的皺紋疊起,那半張的一口黃牙,那可不是那昔日自己菜園地旁邊的楊大嫂子不是?!
此刻,只見她嘴裡似放鞭炮的吐了一串誇讚之詞,彎著那一雙眼睛對自己曖昧的笑呢。
秦墨恍然,又想起她剛才放鞭炮似的說的那一串串話語,只按捺不住心裡的譏諷。覺得好笑。
出眾?!不是吧,想當初糾結了一堆人,修房子時還跑到自己屋前指著自己鼻頭大罵妖女的人,此刻居然說自己出眾。
出眾?!這秦墨也是無奈的笑了。
這些天,家裡添了一面銅鏡,她自己也偶爾對著鏡子照照,發現鏡子裡的人兒,的確還有一張至少秦墨自己很滿意的臉蛋,下巴削尖略瘦,眼睛卻渾圓如杏眼,五官很細緻,不管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但是明豔的衣服穿在身上,也襯托的整個人別有一番風味。
但是因為這副身軀的年齡畢竟只有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