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的人中龍鳳,見之忘俗。
赫連璧神色匆匆,身上銀白淡紫提花江水爪牙的錦袍,腰間同色同紋鑲碧玉腰帶,腳蹬黑色尖頭朝天錦靴,圓領廣袖,將那修長高大的身材襯托的氣質沉穩山,如尊臨王者。
他步覆穩健,面上神色沉著。
而未走近。
就看見廊上這樣一副美景。
美人穿著櫻花粉裹胸訶子,下著石榴紅長裙,肩上耦合色羅衫垂地,淺粉,胭脂紅的披帛交纏垂在衫子,長裙,頭靠在紅色的大圓柱,素面,一根碧玉簪子,挑起萬千絲髮,鬢髮上金色海棠,花瓣薄如蟬翼。
她的美,他一向是知道的。
他也知道她出生貧寒,從鄉野一路爬上來,做了他的王妃。
但奇怪的是,他在她身上,卻找不到那股一般鄉野村婦可能有的自卑淺薄,她端莊秀麗,大氣優雅,彷彿就應該是一早生在那侯門公府,甚至宮廷御房精心培養的貴婦,她身上,找不到一點點與缺失相關的東西。
他的王妃,就是這樣的完美。
如瓷的肌膚,密密合上的眼捲起的一排睫毛如翼,也許是感受到他站在她的身邊。
合上的眼眸,秦墨的眼瞼上的睫羽顫了顫。
傷她,他怎麼捨得。
別人,便更不能傷她。
所以那些上奏摺,想要彈劾她,打壓她,消減她勢力的人都該死。
曾經便有人講過。
焱國的國師功高震主。
秦墨在朝堂呼風喚雨的那會兒,多少人眼紅,不僅因為她是傾盡能力的一朝朝臣,更因為她是女人。
女子做官不許。
有先皇的例子在,新帝給秦墨賜國公位也不算違反制度。
可是,卻有一幫謹慎恪職的老臣偶有非議。
對於赫連璧來說,他不在意秦墨做不做國公,她那點俸祿沒有,他也養得起她,就是看不慣別人欺負她。
秦墨的眼恍惚間睜開。
看見眼前站著的人,放大的臉。
赫連璧看著她。
“醒了…。”
他的眼底有笑意。
秦墨懵懂。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這裡風大。”
他柔聲道。
將她的一隻手撥到他後背頸脖。
他抱她在懷裡。
秦墨也不掙扎。
只覺得他的力氣好大。
而且,她也看得出來,彷彿剛才他面上神色有些不好。
她也不問。
進了寢室。
赫連璧將她抱著放上床。
“你先躺著…”
然後鞋子在他手裡,被摘了。
睡吧睡吧,果然秦墨舒舒服服躺被窩裡了。
臨了,他還親手給她蓋了被子。
*
秦墨合了眼,打算再睡一會兒。
*
她喜歡他剛才給她蓋被時袖口裡泛出的清香。
*
紅漆縷空海棠花梨木大圓桌,有從底下弄來的醬菜,秦墨很感激入府這麼多日子,赫連璧總是陪著她在後院用早膳。
他今日穿著一身赭色裡衣,外罩褐色的袍子,墨玉鑲嵌在青色腰帶,比平日多了一些疏闊之氣。
“你和年妃延認識…?”
冷不防,這麼來了一句。
剛嚥下一口稀粥的秦墨差點飯食卡在喉嚨。
“什麼…?!”
秦墨就不明白了,看他平日不聲不響的,他怎麼知道年妃延?
年妃延,秦墨要很努力才記起來。
但是,經歷過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忘記。
當初有慕容莊的事兒,年妃延和慕容莊關係這樣好,兩家是世家,如這樣年家有沒有可能被慕容家牽聯。
“年妃延?前御史臺右僉都御史。”
他怕她聽不懂。
其實秦墨聽見了。
“年家。沒事兒吧。”
這樣一句話就夠了。
赫連璧瞳孔放大。
許久,沉沉緩緩的的一句“你和年家是什麼關係。”
其實並不怕面前的赫連璧。
雖然他身上有種沉著氣質。
但也不是亂髮脾氣的人。
“年妃延麼?!”她睜大了眼,略無辜的看向赫連璧,瞄了一眼“曾經認識,九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