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手中的東西該交的交出來了,現在她便是一個身無職位的國公,吃著朝廷的俸祿,就如同朝廷養得一隻米蟲,和赫連璧之間,現在也沒有什麼朝堂利益可談的,他來國公府找她,多半也是吃茶喝酒,品詩論賦。
秦墨自然也是擺出這樣的規格招待他。
連王赫連璧被人帶路從廊上進來。
今日的他,穿著一身上好的錦緞長袍,青花色螭龍火紋為紋,頭戴金冠,走路衣帶當風,使得英俊挺拔的他,越發風姿綽約,儀表堂堂。
他後面跟著一個小廝,邁著頭。
赫連璧?!秦墨遠遠看他,心內一笑,半個月沒見了,於是現急吼吼的跑來。
秦墨低頭看眼前的茶碗,褐色,是同色同紋一整套的茶具,是江西督撫讓瓷窯燒出的這整套茶具,設計做工無一不精,然後敬獻到她國公府。
秦墨低頭撿起杯子,斟了一杯茶擱到自己對面的位置上。
“這是京城西街香酥坊的桂花糕,知道你喜歡吃,就特意讓人買來給你帶過來。”
赫連璧道。
話音一落,便自己挑了位置,坐下
秦墨笑了笑,起身,蹲下“臣謝過王爺——”
赫連璧的清冽的目光從她肩上至上半身掃了掃
“起來吧——”
秦墨笑著起身
“本王說過,免了你的禮。”
他不喜歡她每次見他,眼眸裡深不可測的意味,然後她總是這樣恭恭敬敬,一點也不像是尋常夫妻的相處之道,雖然他是王爺,可是,他並不熱衷朝堂那一套,他覺得,以後成了家,有了家室,她就是他的妻子,她實在不必淡漠的這般對他。
“王爺厚愛,臣也不能短了禮數”
“秦墨——!”
赫連璧的聲音有些沉
秦墨起身看看他,又看了看赫連璧身後站著的小廝——書棋
“王爺今日過來。?”
“早上才一用過早膳就被皇兄叫進宮,一個時辰前出來,讓書棋去買了桂花糕,知道你愛吃,然後就過來了。”
秦墨笑著,端端入座,坐下
“香酥坊的桂花糕臣很喜歡,裡面的酥糖甜而不膩,很合臣胃口,臣謝過王爺”
“秦墨——!”
秦墨低著頭,忽的,只覺得自己放在桌面上捧著茶碗的手,上覆蓋了層淺淺的溫暖。
這兩個字,叫的聲音沙啞而炙熱。
秦墨彷彿渾身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皇上說了什麼時候商議我們婚事兒”
既然都不提,她便主動問。
不是她恨嫁,而是她更想了解這上位者的想法。
赫連璧神色一愣,面色似有尷尬
“凌國在集兵,想要攻佔嚴城,那是我國西南邊境一小城,嚴城雖然不大,但佔據險要地勢,決不能輕視,多年來凌國打那條線的主意,也被焱國兵將給擋了回去,可如今,他們再次侵犯,皇兄的意思,是要狠狠的打擊一次,讓他們牢牢的長記性”
“我們的婚事兒,我也多番向皇兄請示過,皇兄的意思,便是這戰事之後,我們大婚,是要佔用宮中不少的財力物力,皇上也要費心,所以,等這次過後,本王承諾,一定給你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焱國上下無人能比。”
看見他眼裡的喜悅,秦墨淡淡的神色抽回了手。
她不懂帶兵打仗什麼的,對這些也不感興趣。
她問,只是試探他,皇上,太后的心意而已。
其實,如果他並不願意娶她,她嫁不嫁他無所謂,甚至,她這後半生,嫁不嫁人亦無所謂。
“慕容莊呢。還活著麼”
提到慕容莊,赫連璧眼裡的光閃了閃。
“秦墨,你還對他牽掛麼。”
秦墨站起身來。
水藍色的裙綢鋪開一地。
如果赫連璧這麼問她,事情在秦墨腦子裡轉了轉
她。不知道。
赫連璧站起來。
“當初你欠他的,通通已經還清,秦墨,你現在是焱國的國公,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你不該再想他,提起他。”
時不時會回想一個人,這本身就是危險的。
掌控力強如赫連璧,他不會不知道這裡面的關係。
如果涉及男女,通常會很危險。
隨後,只聽見對面方向傳過來的一聲輕輕嘆息。
“秦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