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焱國內自己橫行,就算只是商業也不可能。
所以,就算剛才武虎不提,秦墨也早幾天前在思慮這個問題。
你有錢不假,然而朝廷需要錢了,或者你的錢已經威脅到統治階層了,結果就是你要不交錢要不殞命。
而秦墨,已經有覺悟了
尤其這次秦家大房二老,也來京中,打的也是二房財產的主意。
而試想,她秦墨,好不容易興起的家,好不容易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副境況。
怎麼可能讓別人輕易奪了去。
然而面對的若是清順帝赫連璟,秦墨便無法了。
要不等著哪一天皇帝陛下來找她,還不如她現在將這些東西都讓出去。
武虎還有一點也說得對,她現在是國公,有爵位有俸祿,只要不犯大錯,她這輩子已經是衣食無憂。
所以她還佔著這些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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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墨一個月後,主動面見皇帝,交出她手下的育種的機構,交給朝廷的司農署。
其實除了育種,還有選種,派人去焱國各地,將各地的花草果木記錄,繪製下來,一些未經人們發覺培育的蔬果秦墨給勾出來,可以由朝廷的屯田培育,讓一批人試吃,結果推廣到全國。
就算是豐富了焱國的菜類和糧類。
總之,於焱國農業這一塊,秦墨是用了比較多心力。
然秦墨回來這這一年,焱國的糧食再大豐收,國家錢糧富足豐盈,清順帝喜的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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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東西都推出去後,秦墨只保留了一些遍佈全國的地段較好,生意較好的鋪子。
相對之前的規模,已經縮減了三分之二,只要不威脅到朝廷稅收,不威脅整個國家經濟運營,清順帝不會理會自己。
而她國公府庫內的金銀,堆積如山,夠她揮霍幾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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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將這些事情完全處置妥當,已經是年末。
回來的這大半年,經歷太后壽誕,萬壽節,她是幾頭忙,如今才可以閒下來了。
接近年關,收到香香從江南發來書信,信中問安,只道一切都好。
秦墨收了信,在廊上坐了半日,發愣。
她現在是國公,朝廷的重要宴請都要出席,上次太后壽誕,她獻一翡翠如意,那如意也是她在民間官中找了不少時日,才挑中的,獻給太后的東西,自然是要很好的。
這大半年來,她一個人在府中,常常會想赫連璧。
男女授受不親,他們是被賜婚,卻還沒有成婚,所以,並不能私下常常見面。
更何況,秦墨對男女情愛這事兒一向寡淡的很。
她也不在意這個。
赫連璧給她的感覺依然對她態度是淡淡的,是一種恰好到處的雅緻,他的一舉一動,一進一退,絲毫沒有可惹人議論的地方,人跟過去一樣,風度翩翩,進退有度。
可是,就是這樣,秦墨卻覺得少了什麼。
彷彿他們之間一直少了什麼。
但是又彷彿一切的一切應該自然的就是這樣。
也許,正是慕容莊的炙熱和不顧一切,便襯的他雅緻冷清,然而,奇怪的是,秦墨覺得,這也還好,她能接受。
只是,想到赫連璧就會想到慕容莊,每次她一個人坐在長廊,回望的方向,便是北方,她心裡有個位置,會微微刺疼,彷彿那時慕容莊留下的疼。
對他,她愧疚,她自責,卻一切於事無補。
她放不下如此優秀的赫連璧,曾經的連王府有兩房姬妾,那是連底下官員討好赫連璧送上來的,就在秦墨去北疆的一年,赫連璧將府中姬妾都遣了出去。
綠蓮說,王爺並不是熱衷於那方面的人,兩位姨娘進府後,從未得王爺召幸,與王爺的性子有關,更有,那時朝廷局勢不明,王爺害怕有了子嗣後,禍及後代,還不如不生出來。
所以,那兩位姬妾也在你去後一年,便被遣散。
綠蓮講的這些,秦墨亦懂,她便沒有想到,赫連璧會考慮的如此深遠。
秦墨一向覺得,婚配總是講求門當戶對的,就算門不當戶不對,也得有更多的東西去填補,而於赫連璧,她亦困惑,現在的她,已經不是能掌控焱國農業的那個人了,她將身上的重擔都卸了下來,現在的她於他於他的皇兄,於他的國度都已經沒有太大用處,他還會喜歡她麼。
想到這裡,秦墨某的一個激靈,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