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剝蝦,很嫻熟的動作,撥的很快,隨後又將那撥好的蝦肉放到碟子裡蘸上一蘸,將蝦肉咬了一口直接放口中細細嚼著。
“因為你犯了太多的事兒,這樣就讓你死了我真得太不甘心——!”
“你欺騙了我,騙取了我的信任,弄傷的我人,把我要運送到北疆販賣的那些人都放跑,每一條都可以要你死,可惜,我想了想,的確不能讓你死的這麼輕易。!”
“我心中的憤恨不就平息不了麼——!”
“你何必那樣,那些人本來就很無辜,你為什麼要抓他們,他們都是有親人有父母的,你可知道,為了你的私慾,你將那些人販賣到塞北那苦寒之地,你可有想過這些人的感受麼,你知道他們身上承受的傷痛麼——!”
很難得她現在沒有顧忌自己的遍體凌傷,還有力氣在這裡教導他。
“不要你說這些——!”秦墨的諄諄教語便被那人一下子暴怒的打斷。
“他們原本就是難民,就是奴隸,我賣他們那是解救他們,他們活在這世上,就是來受苦的,既然是受苦,何必在乎多這一舉——!”
“就算是難民,是奴隸,也有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權利,你不能這麼對他們——!”
“閉嘴——!”
一聲爆喝從頭頂落下,秦墨抬頭,看見一張帶殘暴的臉孔。
俊顏就應該這聲呵斥已經曲扭的不成形式。
閉嘴就閉嘴,其實她秦墨從來不是這麼不會看場合的人,人吶,到任何地方都必須懂得看場合,看臉色,否則就易命不保。
而且,她現在是真沒有氣力再說什麼。
現在的她,自身難保。
反正,他現在沒有殺了她,其實這也是自己意料之外的吧,她一直都知道,但凡被他抓住,自己一定死定了。
正奇怪,慕容莊看她,躺在地上的人,那一張清麗可人的小臉,怎麼看那會兒怎麼都狠不下心去。
要知道在這之前,但凡他手下有誰多犯錯一點,他就能立馬要了別人的命。
對他來說,似乎人命從來不值錢。
他心中的恨,是多久,知道她耍弄了她後,他只恨的要一把將她捏碎,他慕容莊半生,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耍過,沒有人敢,也沒有人有這個本身兒。
可是就從遇見她後,他以為當時自己能同意她離開地牢是自己心軟,而後,她竟是繞著彎兒讓自己一再的吃癟,受辱。
竟敢放那批人走,斷了他的財路,還竟敢自己駕馬而跑,弄傷他的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該死。
“可是我不會讓你死——!”
“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易——!”
行吧,反正她不是厲害麼,那麼,他就讓她看看到底最後她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明明他說話的語調是那麼的平靜,可是,聽在秦墨耳中,卻身體不受控制的打了幾個冷顫。
一想今天那運氣真得是不好,那店小二也真是的,給她什麼人沒帶來,恰好帶這麼一個閻王。
“呵,你的心態倒好,人都成這樣了還有心情看我吃蝦——!”
嘴角的血漬已經乾涸,秦墨輕張口
“那能怎麼辦嘛,我現在又不能動——!”
秦墨說著無心,可是半晌沒有聲音,再抬頭,看見那雙原本危險的黑色帶著精光的眸子突然停住。
秦墨不解,目光往上。
“啪——!”一盤鮮蝦,被男人廣袖一掃,杯盤碗盞,盤中的蝦連湯帶水,被掀下桌來。
男人快步下凳椅來,然後一捏秦墨小巧的下巴。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得不敢殺你——!”
突然,只是剎那間,秦墨的眼神迷濛,就是這雙眸子,突然讓男人的心神一凝。
“反正我現在怎麼說都是錯,我現在命在你手裡,我又不敢得罪你,要不,你乾脆殺我試試好了,反正我知道你厲害,多死一個人又不算什麼——!”
男人竟然沒話可說。
片刻,那精亮的眸光在秦墨身上掃了掃,隨後,秦墨只覺得自己胸上一痛,彷彿是有人給自己點了穴道。
等秦墨再開口想說什麼時,才發現完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直接被人抱著從房簷上飛出去…
夜裡的風太涼,涼的秦墨睜不開眼睛,幾個起落,秦墨最後發現。
她又回到了那個宅子,慕容山莊,那個她現在實在厭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