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每逢年節,除了莊子裡送東西上來,秦墨也得給各州府各縣衙送禮送情。
知府知州老爺們,上到老爺老夫人,下到正房姨太太,都不會少了誰的,每年送了理,在地方上做什麼事兒才通達,有時候一些同地方的富族名門,也互相送禮,好結交往來。
秦墨知道這些官場規律,人情世故,一般批了銀子便都叫管家跑腿。
或直接送錢,有些便挑了禮物送,若不是這些周全,就憑一人意氣,怕成不了事兒。
——並且,入冬第二個月,到底怕外祖母心裡總是不寬心,秦墨給舅母一家在欽州買了宅子,又另外接了兩畝地,把臨水縣原本的土地便給賣了,在欽州給舅舅和舅母置了地。
到底這麼多年,也沒幫過他們什麼,也拿錢給敏生入了學。
家裡還花錢給買了一個下人,男丁,就是幫著宅子裡做打雜的事兒。
一家人過好了,這舅母這下子被秦墨幫扶之後,平了怒氣。果然再見秦墨整個臉色都笑開了——買了宅子,還要添置器具,出門進門,再見秦墨,可不是這大嬸母臉都笑開了花?!
給姜家買的宅子,是一間大房子後帶一個小花園。
每到年下,從兩年前起,秦墨這邊便還要先給各房親戚支出,臨水大嬸三嬸每年差不多十兩銀子,支助的過年的錢,多的可緩解來年過那田莊上最難捱的正二三月,而這邊因為是剛搬過來,第一年,各方面需要添置,秦墨給了二十兩。
這十兩二十兩銀子在這朝代也算是大錢了。
秦墨自認辦的妥帖,可是這些親戚還是這山望著那山高,比來比去。
孃家親戚好了,婆家親戚又眼紅了。
你這家給多了,那家給少了。
給這邊買了房子,那邊就眼紅的碎語不少
秦墨也都懶得去周全了。
只是,這些都是雜七雜八的瑣事兒後,就可以好好的過個年。
過年一般年前都是喜樂的。
這日在此地烤鹿肉,秦墨穿著銀霓紅細雲緞子繡合歡花上衣,下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發挽了輕便的倭墜髻,雲鬢垂在耳垂,小巧秀氣的耳垂吊著一支月型鐺環。
雖說上身加了藕荷色小襖。卻依然難擋那從女人身體裡發出的那股秀美。
六七個人圍著暖爐,念兒的鐵絲上串著新鮮肉串,在火上烤的滋滋作響的聲音,而且冒起的煙雖是白卻帶著陣陣香氣,香香手中拿著一隻烤好的肉串嘴巴上吃的都是油,卻繞著眾人笑的輕靈的聲音。
小桃一隻袖子挽起,嘴巴吃的烏焦烏焦的,可是還是不停口中大口嚼著,露出半截光潔的手腕和一彎素銀鐲子。
鹿肉在火上烤的陣陣的香味越來越濃郁的味道傳在秦墨的鼻中可謂是不讓人不想大快朵頤一場。
彷彿身上的毛孔都舒暢的全張開了。
而凳子最高的外祖母卻看著下面高低不齊圍著的一圈人,恰又有外孫女在裡,滿足而溫和的笑。
老了,那生肉烤的,老年人忌憚,不吃。
秦墨也才支手剛從火爐的烤架上拿下一串肉來,正待送往口中…
片刻,卻見一身碎花的藍色長袖輕支起從眼前一晃。
秦墨拿著肉串的手背被壓了下來
秦墨一怔。沒緩過神來,轉頭看去,也是一臉不解。
“你有沒有聞到好香——!”
一個顆頭長滿黑髮伸過來,秦墨也覺得奇怪,就看他滿臉是笑。
“是麼。這肉串的香味是真香——!”
秦墨低頭朝自己的袖子上聞了聞。
片刻,男人不著調的又說了一句,假意的咳了咳
“我說的可不是肉串香,不是肉香你懂麼,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香,女人香,就是女人身上才有的——!”
秦墨一下子便變了臉色,全身都忍不住的抖了一抖。
肉串立馬都沒有了食慾,忽然覺得,原來這廝是今日是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