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過之後,小桃底下去的臉,秦墨瞧著,卻從頸脖微微紅了起來。
“姑娘,我覺得,就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讓他進我們的地方,到底還是有不便的,姑娘要多思——!”
小桃還抓住點不放。
“行了,你去吧,和念兒把那東廂房打掃兩間出來,你姑娘我經歷過大風大浪,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沒見著,讓他在這裡暫住一段時間,等想到辦法,再讓他挪出去。!”
“姑娘,你就是太善良了——!”
聽秦墨這席話,小桃做了個鬼臉,一副鬱郁的樣子,便轉身去了。
秦墨心內微微嘆氣,其實並非她沒有考慮到這男女之間的這些不便,只是,她總覺得,自己年齡小,小桃算裡面年紀最大的,但是也左不過是個姑娘心性。
這住的地方,地方偏,又是新搬遷來的,門前冷清,客人一應沒有,宅子裡有兩個小廝,卻都是應用打掃,到底也不多言多語。秦墨是放心的。
只是,只怕今後,這宅子裡,住著這位顏公子,只怕便難得安寧了。
而秦墨從心裡來說,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的還是不對,她是因為真得看見這人困窘所以收留了他,但是,一方面如同小桃說的,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這來人的底細,另外一方面,她又真得幫到了別人麼,幫助了別人什麼?!
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這道坎,又讓她怎麼都不能放下他,又彷彿肩上扛了一個膽子似得。
行了,別想了,就當是從外面撿了個寵物回來養吧,要是以後養的不護主,便把它直接趕出去送人。
顏尤夜絕對想不到秦墨此刻對自己的想法竟然是這樣。
偏偏一踏進這裡後,他竟然環顧一週後便喜歡上這裡。
四周都是黑瓦,正堂的屋頂還長了瓦松,前院裡鋪地的石板非常清潔,褐色的土盆裡長這幾株紫色鳶尾,兩邊的長廊。
“不錯嘛——!”
男人在長廊面前站定,懷揣了手,便看向秦墨笑。
而秦墨沒好氣的回瞪他一眼。
“這房子,一看這格局,那柱子下的雕刻的花紋,絕對不是欽州當地,應該是跟京城哪家宮門侯府有認識的才對,這下面的蓮花浮雕,就是京城那些府中常用到的——!”
男人在那臺階下站定,面對著自己眼前一根木柱,侃侃而談。
一身青白的衣衫,清逸雋秀,兩袖帶風,一瞬間,只覺得這是個美男。
秦墨又給被迷的有些暈,卻壓下衣袖調侃。
“喔,顏公子不是已經落魄到路邊要騙人錢才能為生的地步麼,怎麼的,竟然見多識廣,連京城的人事都知道,只該笑我們這些下里巴人,目光短淺了——!”
一時間,顏尤夜沒有回話。
雖然偶爾秦墨的言語體態給顏尤夜一種幻覺,那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小姑娘,雖年齡不大,但言語作風,卻不是一個十二三歲女孩該有的,這間宅子,在來這裡之前,他竟不相信,她是這間房舍的主人。
可是現在他知道她就是這宅子的主人,有點驚訝,但是,畢竟他在她面前,還是有一定的年齡差距的。
他今年已經十八,快接近弱冠之年,而面前的小姑娘。只有十二三歲。
所以,秦墨的話,他不答。
反而,他撇頭,輕巧的問“你說好給我準備的房間呢——!”
秦墨聽他這語氣,怎麼便覺得這男人這內裡一點都不如初遇時的謙和,反而有一絲反客為主的魄力,一瞬間,秦墨心裡便有些不待見了。
行吧,那就先給他個房間讓他先住下吧。
秦墨踏進東廂第一扇房門口時,便看見男人站在床邊對著那床笨拙的折被角。
一隻嘴含著,兩隻手拖動著被單的兩角。
秦墨便身倚靠在門框邊,懶懶的站著,眼眸裡一絲帶笑的光,彷彿是看新鮮似得。
明顯小桃又懶怠了,故意把這些活丟給這男人。
“喂,你在旁邊看什麼啊,還不過來幫忙——!”
男人的餘光終於瞟到秦墨了,但是眼眸裡分明的憤懣的光,被那被子纏的惱。
他惱,秦墨唇邊的笑意更深。
“你還真把我當你傭人了——!”
秦墨便如此說著,走上前去,對幫忙的事兒未置可否。
“今天呢,我來是告訴你,既然你已經進了府,你在府裡這一住一吃呢都是要錢的,這東廂房——!”秦墨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