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麼髒的一家人門口,便太不像話。
既然想,秦墨便拖了放在屋子外面的支大掃帚,捏在手裡,握住差不多人高的柄,一下一下在院子裡掃著。
這天氣轉涼之後,入秋的季節,泥地總是溼溼的。
饒是這樣掃著,地還是不乾淨,但是,對秦墨來說。只能心裡想著,只有這樣了。
*
晚飯,秦墨將掛在房樑上的幾個月前採回來晾乾的蘑菇,取了兩個下來提前泡入水中,而自己,拿了盆子,裝了麵粉,添水,用手揉,今晚準備炕大餅。
麵餅加上切好的蘑菇碎末,用油一煎了,保管好吃。
“姐姐。”見秦墨在忙,一旁玩耍的香香趕忙搬了小板凳過來,讓站在灶臺邊的姐姐坐著。
見香香的懂事兒體貼,秦墨心裡自然是舒坦的,錘了錘的確有點痠麻的腰身,就坐了下來。
五個餅,用香油酥的外殼金黃,秦墨的手在鍋一個一個的轉著,打著餅,其實之前有些東西自己也沒有做過,就媽媽做飯的時候自己在旁邊看,但是經過這麼多天的練習,便上手越來越快。
煎了餅,秦墨腦袋裡又想著煮白米粥。
“姐姐。”香香聞到香味,便一直壓著灶臺,在旁邊扭著身體,晃著腦袋,不願意離開。
秦墨用木鏟子翹了一個熟透了的起來,然後給香香放在灶臺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知道這小妮子是嘴饞了。
然後,其他的餅子依然放在鍋裡炸的滋滋作響。
*
日落西山的時候,陳家的男人來了,秦墨已經吃起了晚飯。
白米粥配饃。
陳家男人,來的時候赤著腳,背上揹著一副背磚的揹簍,衣服髒兮兮的。
甚至幾掛破布還從手臂上掉下來。
雖然是勞力,每天很辛苦,吃的卻也不少,陳家女人肯定是賢惠能當家,男人手臂上的那一副肌肉,卻是很結實。
男人赤著腳從泥院裡走過來,手摸了摸那略髒的臉,支頭過來,似乎在看秦墨家吃什麼飯。
秦墨和香香都端著碗,搭著小板凳,在門口吃飯,另外一隻板凳上,大陶碗裡放著幾個酥的金黃色的油饃。
秦墨一開始並不知道這陳家男人支頭過來幹什麼。
因為以前認識的陳家男人並不這麼膽大,還很老實守規矩的模樣。
但是卻不知道這次怎麼卻突然做了這舉動。
結果看見秦墨碗裡的百花花的稀粥。
那黑黃的厚實的臉,漏出一口黃牙,卻對秦墨有意味的笑了下。
然後頭又老實的縮回去了。
轉身過去,直接走到灶臺外邊,像秦墨屋後簷走去。
已經是老匠人,分得清工具放什麼地方。
那砍刀都放被秦墨隱秘的放在屋後簷的木鬥裡,用一頂爛斗笠遮著。
“唰。唰。唰。”那竹林就在屋簷後,片刻就聽見有竹子倒下來的聲音。
“哐哐哐。”剔竹枝的聲音。
而秦墨還因為剛才陳家男人的那個偏頭過來看碗的動作困惑不已。
手指捏著筷子,愣了兩秒後,才想著,是不是這男人餓了。
上次在這裡給煮了肉吃,可能是猜到了秦墨家的伙食還不錯,所以來打量打量。
“唔唔。姐姐。好吃…”
香香嘴巴里嚼著那幹饃,嘴巴上都是帶油的餅的渣子,硃紅的小嘴巴被油沁的更鮮紅的一點,格外的惹人愛憐的模樣。
秦墨看她從手中傾斜下來的土陶碗,米粥已經吃光,只拿著手中還有一半的饃在那裡邊吃邊做著耍動作。
秦墨眼看她,估計也是這段時間,家裡的伙食開的太好了。
似乎很久都沒有吃過白水煮野菜還吃不飽的日子,所以現在拿起幹饃都邊吃邊玩起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但是秦墨也知道,畢竟香香就那麼大一個人,那麼大一個肚皮,之前因為嘴饞一開始就吃了一個饃。
現在又吃了大碗稀粥,愣她怎麼能吃,那也還是個孩子。
秦墨看她的樣子,估摸著這幹饃她今晚是真吃膩了。
但是又想著那會兒那姓陳的男人一來就那麼的動作來看秦墨吃的飯,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