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風雨前行,一把鐮刀撇在腰間,迎面的風吹著,有些冷,卻也還能接受。
出來時從屋後找出兩個大小合適的斗笠。
她和香香,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就靠著這個斗篷遮雨。
一窮二白的家,卻在後面找到這些東西,後面有兩把鋤頭,一把犁,一個米高的木製方鬥,這斗大概是之前家裡來裝糧食的,現在空的一直放在外面風吹日曬的黃色的木頭已經發黑,兩頂斗笠扔在裡面,如果說整個屋子還有哪裡不那麼漏雨—地是乾的,那麼只有屋後簷下這塊地方。
這些東西,似乎是故意藏在房後的…
而恰好秦墨剛穿越過來時,那前世的秦墨給她傳達這一塊的記憶太過模糊,醒來後竟然記不起,並沒有想起來屋後還放置了這樣一些金屬農具。
雖然鋤犁做工粗糙,肯定不能跟現代的農具相比,而且上面還生了慢慢的鐵鏽,可知家裡沒有勞力太久沒用了,只是靠著形狀至少還可以辨認出來,鐮刀也鈍到近乎看不見鋸齒,只有一把砍柴的砍刀刀鋒有些雪亮的顏色,但是卻在刀口上凹下去了幾處口子,這家人窮的買不起好的砍刀,而且刀用成了這樣也沒錢再換,但是總的來說,現在對秦墨來說是好事兒,畢竟有這幾個工具也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但是轉眼一想,在這家女主人沒死之前,家裡有田有地肯定也種糧的,這些耕作的農具怎麼都應該有。
只是被藏到屋後去了。
只是秦墨幾乎沒法想象,自己還沒穿越過來之前,這兩個無爹無孃的丫頭,是怎麼在孃親死了之後,還能勉強活過這大半年的。
迎著風雨趕上,早上的雨不大,反而到了現在,卻越來越大了。
雖然扛著斗笠,迎上細風的同時,那雨還是一個勁的朝臉上撲。
田間所有的一切被細細的雨霧瀰漫,秦墨站在小路上,隔著雨霧,看不遠處田埂上的黃土,還有那條彎曲繞長的河溝,而清晨在山腳下挖田的劉家的兩當家的都回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雨越下越大,大的迷濛了視線。
枯瘦的腿一腳深一腳淺的朝泥裡踩。
接連下了兩天的雨,地上的水已經滲的相當的深了,腳踩在泥地裡,比如香香和秦墨這種瘦小的身體,很容易一腳插進去再拔不出來。
在泥地上走的歪歪倒倒。
香香忽而的抬起頭,看向前面。
“姐姐…!”
那細小的聲音,就算是下雨的聲音嘈雜,而秦墨還是聽到了。
她不解的轉頭過來。
香香站在泥地裡,兩隻瘦小的腿如枯枝般。
只是那雙盯著秦墨看的清澈大眼睛,忽閃忽閃,如珍珠般,閃著流動的波光,那麼無辜,可愛。
“姐姐,我走不動了。”
香香那帶著一股奶味的聲音,軟軟的,氣餒,帶著撒嬌的成分。
小肩膀也試著要偏下來,身體矮下去,想要蹲著。
秦墨回頭看見這一幕,心裡就軟了。
香香畢竟是小孩子,小孩大人都沒有怎麼吃東西,雖然秦墨的身體的確看起來只有七歲大,但是靈魂卻是一個二十多人的成年人,所以,她覺得自己有照顧香香的責任。
不管怎麼說,那一碗半碗裡清水的野菜湯又怎麼能讓人吃飽呢。怪不得香香又不想動了。
但是,秦墨也不得不苦口婆心的停下身體轉過頭來解釋
“香香,姐姐知道這很辛苦,你覺得的很累,可是那房子姐姐今天一定是要修補的,你也知道是不是,你看我們每晚睡的都很冷對不對,那個破洞不稍微的補一補今晚我們睡覺又會被漏進來的雨砸中了對不對。”
秦墨的表情正經,話語也格外的真摯。
她只是希望透過這樣能說服的了香香。
畢竟,這搬運蘆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蘆葦杆上有細毛,很扎面板,如果只有她一個人,這一趟是搬不完的。
別說她沒同情心,就在這裡才待第一兩天,她都也覺得累。
但是還好香香是個能聽懂話,也很配合大人的乖孩子。
似乎知道姐姐這樣說也是在央求她,抿了抿唇,堅毅的握緊小手重新又從泥地裡站了起來。
一路上,從田坎走過去,秦墨都看見田坎上夾雜的綠油油的東西。
走進一看,差不多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