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給我——!”
那說話的聲調一聽就是個半老夫人,聲音中氣足,感覺的出絕對不是跟躺在這裡的骨瘦如材的秦墨是同一種體格。
秦墨下巴上硬硬的東西被忽的挪開,因為用力太大,移開時那底忽的磕到了秦墨的下巴,讓秦墨一陣輕痛,本來這副身子就輕,一磕上就算是小小的力道也會覺得很痛,就如同此刻的秦墨被這樣一嗑痛的差點要掉淚。
媽那個x。這次秦墨才終於感覺到事情真的是詭異了,這香香她根本不認識,鬧饑荒,什麼年代了,電視劇啊,哪裡還會鬧饑荒,最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冷風一直吹一直吹,那清新的味兒帶著點潮溼,空氣變了,自己身體睡著這東西也硬硬的,膈的秦墨背上兩塊骨頭生疼,早就覺得這床不對勁,這硬硬的像塊板子,絕對不是自己曾住的那張帶席夢思床墊的韓國皮床。
“不——”
似乎有人要搶奪,而床邊的小丫頭硬是不肯將碗供出去,生生的一道惱怒的而帶稚氣的回擊。
“你這要討死的小下賤娼婦——!”
這婦人似乎是沒料到這小人兒—聲音都沒有斷奶的小丫頭居然敢對她說不,那怒氣一下子飆升,這麼一個小要討債的,古時生了兒子還好,一村人都要慶賀,知道你家有兒子,以後有勞力還都忌憚著這家幾分,女兒就是賠錢貨,就是來浪費糧食的,誰會把一個女兒家放眼底,就算受了欺負村裡也沒人為此討公道,更何況是連娘都沒有的小孤孀,自己現在掐死了都沒人理會的主,只是自己多揹負了一樁罪孽,卻還敢跟她劉榮家的說‘不’,這不是找死麼,這聲音在秦墨聽來聽得出那濃濃怒意,而字句更是罵了些不入流的粗坯字眼。
“不。我不給。姐姐。”
沒有想到這小丫頭居然會一下子大哭了起來。嚎啕大哭然後大叫著姐姐。
而似乎這婦人也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會突然大聲哭起來。
心裡也著實有點慌,俗話說,越是可憐的人,越是遭人同情,總有一批人要為此指指點點,屆時說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欺負一小丫頭,話說出去總是不好聽。
“啪——”爭奪在空中的土陶碗一下子互奪不讓落在地方摔成了幾大塊。
黑乎乎的發了黴的紅薯湯,一灘灑在碎碗塊的中間。
婦人一看此,傻了。
碗摔了,紅薯湯還沒法拿給自己的二小子吃。
只能就此作罷。
“你這個爛心爛腸子的小黑黴頭——”
看著那攤黑色黏糊糊的漿水,真的是可惜了,現在這天災地旱的,種不出東西,就靠朝廷接濟些賑災糧食和去山上找點吃的,野菜都挖光了,能有點吃的,真的是不容易,看見這半碗紅薯湯以為可以給自己家二子吃又被偏偏被這小娼婦給糟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只得不甘心眼巴巴的看著地上,斜眼吊起對著這小丫頭咬牙切齒的罵。
而小丫頭也是一見好不容易得的半碗紅薯湯卻沒有了。
比那面前站著的大人還委屈,一屁股坐在床邊的石階子上就抱了雙臂狠狠的哭。
“姐姐。給姐姐的吃的都沒有了…”
哭的可憐。
“哼,還姐姐,你那挨千刀的姐姐早就死了,死小娼婦兒。呸,怪不得你一家人都短命,沒人管你,看你這小娼婦還能熬幾天——”
這荒年貧瘠沒吃的,自然也沒有人來照顧這小東西,只等過兩天,也就來收屍了。
直接挖個洞就埋了。
想想都是活不過幾天的人了。劉榮家的想想自己跟一個要死了的小人費什麼勁呢。
一邊罵,一邊恨恨的拽著蠻厚的腰出屋了。
只剩這小丫頭在坐在地上哭的傷心。
“姐姐…姐姐。”沒有了姐姐,遲早她也是要死的。
她這麼小,什麼都不懂。
根本沒法自食其力。
孃親死了,姐姐也死了。自己也死了…
“嗚嗚。姐姐…”
小肚子餓的不行,一邊哭一邊肚子咕咕在叫,兩天沒吃東西,肚子好痛。
一想到,小人兒手慢慢的挪向自己的肚子,朝上面拍拍,安慰自己,不餓不餓。
“香—香——”
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用盡氣力劃上聲帶,那顫抖的音色如同風平滑的打過薄紙,發出的顫顫的聲音,氣力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