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續笑著看了一眼大廳門口的時玉奇,眼底沒有絲毫笑意。
沈遇也看過去,冷意更濃。
時沫沫站在二樓陽臺往下望,胖胖的臉鼓了鼓,眼睛轉了轉,小哥看起來好厲害,小哥的小哥看起來更厲害。
奇大傻子要倒黴了。
八點整,壽宴正式開始,老爺子一身紅色唐裝,看起來精神矍鑠,目光炯炯,不失風采。
門外恰巧開過來一輛黑色橋車,沈遇看了一眼又轉回視線:“我去處理下他們的小把戲,就先不進去了。”
“好,辛苦了遇哥。”時續沒多想,搓搓手,進了大廳。
門外中年男女並肩而來,似乎在交談什麼。
“續續見到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一生氣就走了,會不會惹爸不高興?”女人擔心的一直在問。
“擔心那些沒那些沒意義,倘若有人說閒話,只管罵回去就好,不用管場合。”
“我不會罵人。”女人白色連衣裙,配上紅色高跟鞋,精緻宛如駕到的公主皇后,波浪長髮披散在白皙肩頭,一臉沒經歷風雨的清澈。
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小聲說了一句:“他把你照顧的很好。”
女人沒聽見,走到大廳似乎有些猶豫:“上次續續說不想再看見我們,我們這樣進去,他會不會”
“不會。”時父斬釘截鐵的點頭。
以前的時續會,現在的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成熟了,不見了以前的囂張任性,平靜淡定的,好像換了一個兒子。
哎。
男人心裡嘆息。
孩子說的對,以前的人生他們除了給足物質需求,其他幾乎未參與,當他們的人生觀世界觀逐漸成熟,總有一天,會徹底不需要他們。
不過現在還早,才剛剛十七。
等大學畢業接管公司,他會知道,爸爸用心血打下的江山,才是一個男人最應該堅持的東西。
時續進了大廳,遠遠看見坐在前面的老爺子,也沒什麼感慨,他死的時候,老爺子還上電視參加訪談,跟現在一樣精神。
左右掃了一眼想看見時玉奇,小嘴一勾,笑的有些“陰險。”
手機收到資訊,小大佬發來的,一個手勢:ok。
壽宴開始,老爺子威嚴的坐在上位,看著子孫滿堂,賓客來訪,臉上也喜氣洋洋。
再高大上的場合,這種日子也有傳統的流程,很快上輩子的一幕重演:
“讓小續哥來吧,他是長孫,理應代表我們給爺爺遞上蛋糕,孫兒祝爺爺福壽綿綿,長命百年!”
老爺子看著孫子們,樂的點點頭。
時續也看了他一眼,時家老三的兒子,就是剛進別墅那對中年夫婦,很擅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大家把目光聚集到時續身上,時續不慌不忙的把禮物送上:“祝爺爺身體健康,永遠十八。”
老爺子揚眉,隨後笑了笑:“好好好,十八好。”
“蛋糕來嘍!”時玉奇端著蛋糕,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蛋糕中間插著一根蠟燭,燭火正盛。
他送到時續手裡:“哥代表我們兄弟姐妹給爺爺送上最真誠的祝福,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大家等著時續接蛋糕,尤其時家幾個年輕人,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時續接過,落落大方,哪怕是唯一一個沒有正裝出席,骨子裡的自信和淡定的氣場,直接秒殺一眾年輕人。
老爺子和時父看著身姿挺拔的少年,都有些恍惚。
似乎前幾年陰晴不定的叛逆少年,突然就長成了從容不迫,泰然處之的模樣。
“爺爺許願,吹蠟燭。”時續將蛋糕遞過去。
老人配合的吹蠟燭。
即使看不見四周,時續也知道後面幾人肯定在迫不及待的看他熱鬧,他現在也只知道這個蠟燭是被他們幾個動了手腳,但是小大佬到底怎麼解決的,他不知道。
看了看蠟燭,好像也不用怎麼解決,換一根就好了。
眾人見老人湊到蛋糕準備吹,樂呵呵的準備鼓掌。
一根蠟燭一口氣吹滅,很難有不成功的。
也就是因為容易實現,才會有這個一直延續的許願流程。
時續甚至能聽見時玉奇在身後小聲的嘀咕:快吹,快吹。
如他所願,時續將蠟燭湊近老爺子,老爺子伸頭:“呼。”
蠟燭滅了。
“好!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