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本事的,去年在外面打了好多勝仗,還被聖上封了忠義將軍,如今咱們家二小姐可是堂堂正正的將軍夫人了。”
英蓮只跟著笑笑,不再言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此時卻聽馮母一聲驚呼,道:“哎呦,光顧著自己高興了,竟忘了淵兒還不知道呢。”
又喊曹福家的:“你快去少爺書房通知一聲去。另外,再派個人到寧縣報個信,姨太太家也知會一聲,好歹是我們的好意思。”
曹福家忙答應著去了。
英蓮因見馮母高興,便趁著這個空當說認字的事兒:“夫人,才我往少爺那裡送酸梅湯,少爺因見我多瞟了幾眼賬本,便發了善心想要教我認字。但九兒想,這件事還得是夫人準了才行,特來請您的示下。”
不料馮母聞言,卻搖了頭:“不好。自古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兒家針線女工才是緊要的,何苦學那玩意兒?”
英蓮不想是這般結局,轉了轉眼珠子,道:“我下午原也這麼想,只少爺唬我說咱們馮家是書香門第,個個會識文斷字,早前二小姐在家時也是最愛看書寫字的,我聽了心裡十分仰慕,才想著跟少爺學。既夫人不肯,那我明兒就去回了少爺便是。”
“好你個鬼靈精怪的丫頭!” 馮母聽了,只拿手指在她眉間一戳,笑道,“明明自個兒心裡想學,倒把溪兒搬出來說理了。罷了,雖說女子識字無多大用處,但好歹也可教你不被人說成睜眼的瞎子。今兒又得了溪兒的好信兒,便依了你罷。”
英蓮心下一喜,忙道:“多謝夫人。”
馮母道:“只還有一件,你跟著少爺學認字,莫要耽誤少爺正事,每日不得超過半個時辰。”
英蓮自是應了。不在話下。
忽忽又是幾日。
這日吃完晚飯,馮母並兩個嬤嬤、英蓮一處,邊做活兒邊閒聊,因聊到英蓮一手好針線竟是柺子娘教的,馮母便好奇起來,問起英蓮從前被拐時的光景,英蓮少不得又撿了幾件悽慘回憶說了一遍。
不想馮母並兩個嬤嬤聽了,竟都心有慼慼,涕淚漣漣。
馮母因道:“那柺子娘當真如此兇殘,竟拿繡花針刺你們?”
英蓮道:“自然當真。那柺子娘因要靠賣我們做的針線活賺錢,故規定了我們每日完成之數。若做不完,便拿針刺,有時刺在身上,有時專刺手指。我有一個姐妹,因手腳粗笨,做的繡活不好,十個手指都被刺爛了,後來長了瘡又化了膿,再不能刺繡,便被帶出去賣了。”
桂嬤嬤不由問道:“那你們就不曉得逃麼?”
英蓮苦笑:“如何能逃得掉?那地方閉塞難尋,到處都是深山老林,凡是逃跑的到最後都又被抓了回來,毒打一頓,熬得過便活,熬不過便死。如此折騰幾回,也就沒幾個人敢逃了。”
陳嬤嬤道:“天下竟有這般喪心病狂的人!”
英蓮忍不住悲嘆:“何止這些。能活著被賣掉已是幸運了,光這些年被那柺子折磨致死的姑娘就不知道有多少?”
說著又想起了一件傷心往事,忽趴在桌上,哭泣不止。
馮母看著她,心中也湧起無數愛憐,只道:“莫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如今你既已離了那處,到了這裡,我們必不叫你再受欺負的。”
英蓮雖應了,眼淚卻許久停不下來。
是夜。
英蓮伺候馮母上床安歇了,也自顧卸了妝,爬上小床睡了。
半夜裡,忽噩夢連連,先是夢見柺子娘面目猙獰,拿針刺她們指尖,然後又聽見被拐子關在柴房的新人求救哀嚎,又有滿世界被戳爛的十指化了膿汙血直流,還有滿身是血的屍體被拖出來扔在牛車上拉走,最後只剩一個長滿青苔的爛水缸,從裡面慢慢浮現出一個人臉……
英蓮又驚又怕,渾身汗溼,竟從夢中哭著驚醒,睜眼時卻看見馮母正坐在她床邊,一臉擔憂道:“我的兒,你可醒了。方才你一直哭,可是做噩夢了?”
英蓮心裡只覺得驚懼萬分,額上冷汗涔涔,發抖不止,連話也說不出來,只一個勁流淚。
馮母自責道:“也是怨我,白日裡不該問你那些傷心的事。”
英蓮忙搖頭,使勁吸了幾口氣,才漸漸緩過來,嗚咽道:“是九兒不好……驚擾了夫人好夢……”
馮母因摸著她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