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只怕會捅出簍子來叫別人笑話的!”
“這是什麼話?”英蓮眉眼微沉,臉上卻是笑意不減,安慰她道,“從前在府裡,你就學過一些,只是不曾用到實處罷了,如今正是歷練的好時候。你素日就聰明,又有任嬤嬤和郝嬤嬤在身邊提點,屋裡的丫頭也都機靈,只要花些心思,哪有不會的道理?”
黛玉見英蓮看自己的目光灼灼,深知這又是她的苦心,忙道:“是,日後我一定會好好學,不叫姐姐費心。”
英蓮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
想那賈府揮霍無度,眼下又造著省親別墅,為顯華貴,處處極盡奢靡,銀子如淌水般花出去,前世他們尚可在林家遺產上做文章,如今卻是不能了,前些日子還聽說他們催起好些老親的舊賬來,可見已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只怕這一世衰敗得會比前世更快呢。只是這些是他們自己做的孽,英蓮才不會放在心上,只唯恐黛玉跟著受委屈罷了。
思及此,英蓮的神色不由黯然了些,沉吟半晌,方執起黛玉一隻手,幽幽道:“好妹妹,若依我的意思,是不想你在賈府常住的。然現下我們才來,老太太又疼你,實在不好就辭了。這會子你在老太太跟前兒,旁人倒是不敢虧待你的。你便安心住著,等過些時候我再看能不能接你出來。”
黛玉哪裡願意與她分開,自是求之不得,一時只顧點頭。
英蓮忽又想起什麼,只道:“還有一點,到底須你應了我,我才能安心。上次你年幼離家,一個人來了這兒投奔外祖母,孤苦伶仃,難免有寄人籬下之嫌。可這次卻是不同,咱們現下是忠臣遺孤,你又親得了皇上皇后的恩賜,是這府裡殷勤來接咱們才來的,住在這兒也只會給賈府添榮光,半點也不欠他們的,你記住了麼?”
黛玉聽她如此說,少不得想起從前種種傷心苦悶,心中不由發酸,只絞著手中一方素帕點頭不住。
英蓮見狀,也跟著紅了眼,只拉了她語重心長道:“那就好。你素日心思重,我總怕你想不通透。從前我不在你身邊,才叫你受了許多苦。此次咱們姐妹一處,你若有什麼委屈只管告訴我,我定會替你做主。爹爹這般嘔心瀝血,不過為了保你歡喜周全。若你想不通,自己為難自己,真就辜負了爹爹和我的心了。”
黛玉忙拉了英蓮的手道:“姐姐放心,我再不會的。你和爹爹為我費的千般心思,我如何不知道呢?經了這些年,我早不似從前了,若還妄自菲薄,或是自個兒和自個兒過不去,那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莫說辜負了你和爹爹,更連咱們林家也叫人輕賤了去了!”
英蓮這才放了心,摟著她不再言語。
*
如此又過了幾日。這日英蓮得空,往三春房裡坐了坐,回來時得知馮淵摒退左右,一個人待在書房,便將曦兒與嬤嬤抱去哄睡了,自己往書房尋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推門進去時,看他手上執了書信,便知他又在與師兄弟千幻傳書,又見他神色舒暢,不由笑問:“這次又得了什麼好信兒?”
馮淵上去迎了她幾步,拉了她坐下,笑道:“四師弟的信兒,說是他已從真真國回來,不日也要入京了。”
“當真?”英蓮心下一喜,道,“那可是太好了,想來你們師兄弟四個自下山後,總不得團圓,這回可算是都到齊了呢。”
馮淵不禁搖頭嘆道:“當初我和大師哥離開仙山時,三個師弟苦求師父許久,才允了他們與我們一同下山。此情此景,至今歷歷在目,一晃兒竟已是六年前的事了。”
英蓮聞言,抿唇笑個不停,道:“你如今都是孩子的爹了,還當這是六年前麼?”
馮淵見她打趣自己,也跟著笑了一回。
忽又聽英蓮道:“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一件事來。進京前,邱夫人可是特意央了我,說徐少爺已到了該成家的年紀,叫我們幫忙仔細留意著呢。如今他就要回來了,你可得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才是。”
“不好吧。”馮淵聞言,卻是擺了擺手,嘴角噙笑不慌不忙道,“這種事情,還是阿瑛留意著好些。”
英蓮不解:“為何?”
卻見馮淵臉上笑意更深,道:“我這眼裡,只有你一個。再看旁的姑娘,便是再好也處處不如你,哪裡能挑得出來?”
英蓮一聽,噗嗤一笑,忍不住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嗔道:“了不得了,你如今愈發油嘴滑舌了,也不知跟誰學的?”
馮淵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