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收拾東西的海棠忙笑道:“姑娘,你可不知道?這廝臉皮真厚,死活賴在咱們府上不肯走,只說白日裡來的閒人太多,中午的酒喝得不盡興,晚上還要接著喝,非把咱們少爺灌醉不可?”
徐光平日裡是和英蓮、海棠嬉鬧慣了的,此刻也絲毫不惱,摸摸鼻子反駁道:“小黑,你可不許冤枉我!我如何是死賴著不肯走的,分明是六師弟搶了妙兒不許我帶回去,我才迫不得已留下來的。”
“沒空聽你胡謅!”海棠白他一眼,收拾了一堆碗碟往後廚去了。
英蓮搖頭苦笑,剛要說話,卻見著何連之抱著妙兒從門口進了來,後面還跟著馮淵、慕耀,忙走上前去。
誰知妙兒見了英蓮,十分歡喜,主動伸手過來要她抱。這一舉動,倒叫何連之十分委屈,竟鄭重其事問她道:“我抱得你好好的,幹嘛非尋九兒抱你?”
偏妙兒不理她,依舊將手探向英蓮,連身子也直往她胸前湊。
這下何連之卻是惱了,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哎哎哎,你看看我,我可是你小何哥哥。有我這般俊俏風流的人抱,你還不知足?今兒我偏不讓九兒抱你。”
說著,便抱著她一溜煙跑進府裡去了,任憑妙兒在他肩頭哇哇大叫,拳打腳踢,最後還是徐光看不過,追著他奪下來了。
英蓮看著這一幕,忍俊不禁,捂著嘴咯咯直笑,美目盼兮,容色嫣然,連眉間那點胭脂記都燦爛起來。
馮淵原本被多灌了幾杯酒,此刻熱氣上湧,正有些頭疼,不想卻見了英蓮這般開懷模樣,心下頓時舒暢許多,只看嚮慕耀,淡淡道:“從前我總以為做壽吃酒是件極磨人的事兒,如今總算體會出其中一點妙處了!”
慕耀輕搖了兩下摺扇,淺笑不語。
*
好容易到了晚間。
馮母因知他們年青人愛鬧,也由著他們,特意吩咐小廚房置了一桌酒席,直接送到了東苑去了,還早早放了英蓮和海棠過去伺候,自顧洗漱歇息了。
且說這一行人自回了金陵,鮮少有機會這般相聚,外加馮淵出孝又可隨意吃喝,愈發興致酣暢起來,竟是你灌我我灌你鬧到二更天也不肯歇。
彼時英蓮見桌上四罈好酒被這三個男人喝個精光,心中著實好笑,又恐他們酒醉傷身,便帶海棠去小廚房取醒酒湯去。
然等她二人返身回來,屋裡卻是早已空無一人。
海棠氣惱道:“這些個人,喝了酒還不安生?”
英蓮笑笑:“怕是已回房睡覺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們且將這醒酒湯端去,趁他們還未睡下趕緊讓他們喝了,省得明日頭痛。”
海棠應了一聲。
兩人隨即出了書房,沒走兩步,卻看見迴廊那頭徐光抱著妙兒迎面顛了過來,嘴裡輕哄不迭,直說些“妙兒乖,不鬧”之類的話。
英蓮忙迎上去,小聲問:“怎麼回事?”
徐光無奈笑道:“都是我不好,回房時不記得妙兒已被秋嬤嬤哄睡下,忘了放輕手腳,將她擾醒了。這傢伙最是個愛鬧覺的,這種時候,非得人抱著四下走動著哄她才能睡著。”
英蓮聞言,朝他懷裡瞅了兩眼,只見妙兒已雙眼微闔,一副昏昏欲睡模樣,只道:“要不我替你哄上一鬨,你且將這醒酒湯喝了。”
徐光忙搖頭道:“罷了,這會子要是醒來更是難哄的。”
說完,只單手將妙兒托住,另一隻手從海棠手上的托盤裡端了一碗湯起來,仰頭幾口就喝盡。
海棠忙將碗接了,輕聲問他:“慕少爺和小何少爺可睡下了?”
“還沒。”徐光搖頭,笑道:“六師弟喝多了,跟妙兒一般使性子不肯歇,還是五師弟將他扛回去的,這會子怕還在鬧呢!”
英蓮眼中現出疑惑:“怎麼,少爺沒跟他倆在一塊兒麼?”
徐光道:“沒,二師哥有事先出去,我們才散的。
“這倒怪了!”英蓮咬唇。
海棠試了試醒酒湯的溫度,向英蓮道,“姑娘,這醒酒湯都快涼了。不如我先去找慕少爺他們,你去尋少爺。待會兒我重熱了,再給少爺送一碗過來!”
“也好。”英蓮點頭,又抬頭看徐光,道,“徐少爺,你跟海棠一塊兒過去罷。夜裡涼得很,凍著妙兒就不好了!”
徐光應了,將懷裡的妙兒緊了緊,提醒道:“方才我看二師哥是往書房那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