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自古伴君如伴虎,其中甘苦我歷了這番生死,也算深有體會。”王老說到此處,卻是憂心更甚,“只是今日為你診脈,雖勝過舊時,肺腑卻仍有積鬱之狀。你這身子切記憂慮,似你這般思慮過度,幾次下來,只怕舊疾未愈,倒要添大礙了!”
林如海聞言,卻是沉吟了良久,方啟唇道:“眼下這般多事之秋,想要安心靜養談何容易?只林某這裡還有一事相求,萬望王老應允。”
王大夫見他說得鄭重,自也不敢輕視,忙道:“何事?”
但見林如海神色見轉悲涼,半晌才漸漸探向王老身邊,壓低了聲音,將這些日子以來心中所想一一囑託。
那頭王老聽罷,竟是滿臉驚愕,氣憤難當,怒道:“荒唐、荒唐,你怎會生出如此糊塗的念頭來?”
“王老息怒,其中利害我自有考量。”林如海面上卻是鎮定自若,待王老稍稍平復,只聽他徐徐道,“聖心難測,照眼下的局勢,禍到臨頭怕也是遲早的事兒。兩個玉兒、淵兒雖都聰慧,朝堂之事到底還是不通的,何苦讓他們跟著白擔心?再者言,我這副身子,便是真養好了也不知還能保幾年無虞,與其讓他們就這樣在我跟前守著,倒不如換個法子,保得他們平安才是要緊!”
“你這是何苦?”醫者本仁慈,王大夫見狀,如何能不生惻隱之心,半晌只沉聲嘆道,“原我不過想與你提個醒兒,不想你倒是想得長遠了!只你難得享受了幾年天倫之樂,何苦又要眼睜睜將他們送走?!”
林如海苦笑:“古語云,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王老雖無兒女,然醫者父母心,想必也是懂的。”
那頭王大夫沉吟許久,到底還是應了:“罷了罷了,明毅那裡我幫你知會一聲便是。然我們馮少爺確是個極聰明的,到時候能不能瞞得過他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林如海忙點頭不迭,口中道謝不停:“那是自然的。”
只這一番談話,清荷苑裡的馮淵和英蓮自是不知的。只因這番眾人難得相聚,晚宴之上的馮淵與英蓮自是比以往多喝了幾杯,然英蓮不勝酒力,後勁上來難免又有些纏人。然而,馮淵卻喜愛急了她此時嬌羞模樣,趁興拉了她親密了好一場才罷。
翌日,英蓮一早醒來,卻是已經不見馮淵蹤影,因問海棠道:“爺出門去了?抑或爹爹有事派人找他?”
海棠搖頭道:“似乎並不是老爺,我看爺去時的方向是往聞蘭閣的,料想他應是去找慕少爺與小何少爺了。”
英蓮心中起疑:“這一大早的,可知是什麼事?”
海棠搖頭道不知,耳中卻聽聞外頭紫蘇的聲音,笑道:“看樣子應是爺回來了!”
英蓮點頭,卻是很快整理了出來,迎面果然撞見馮淵正掀了簾子往裡走,看他神情便覺不同往常,忙上前道:“出了何事?”
馮淵眉頭微皺:“早上收到大師哥千幻傳書,說四師弟受了重傷,如今安頓在福建沿海的一個小縣城裡,因此我才一早去知會慕耀和小何,叫他們往南邊瞧瞧去,若有需要帶他過來。”
“什麼?怎會如此?”英蓮大驚,忙道:“徐少爺不是在神京麼,好好兒的怎會跑到南邊去?”
馮淵搖頭嘆道:“他做的鏢局生意,自是要走南闖北的。四師弟是個能幹的,青龍鏢局在神京如今做得很好,口碑甚佳。我聽大師哥說起,前陣四師弟接了個大單,要往真真國去一趟,不想在海上遇到了盜賊。據說那起賊人據島為營,為禍一方,不僅數度打劫四方商船,有時還會登陸搶劫,許多沿海城鎮深受其苦。”
英蓮忙道:“既是如此,朝廷都不管麼?”
馮淵拉她坐下,軟了語氣道:“怎會不管?此事已驚動神京,不然大師哥如何能夠知曉?有他過問,相信上面不日會有動作!”
英蓮聞言,心下稍安,然想起徐光的傷來,又不免擔憂,面上也跟著憤然起來:“那起盜賊當真可惡,是該好好治治了!只是如今不是四海清平麼,如何還會出這種禍事?”
“若仔細說來,那起子盜賊本與我朝無干。”馮淵點頭,徐徐道,“依大師哥信中的意思,那些盜賊佔島也不過數月,似乎並不是我朝人氏,而是那真真國的。想來,真真國也該負些責任!”
這些事英蓮卻是不關心的,只搖搖頭問道:“那小何與慕耀何時動身,我好吩咐人過去替他們打點行裝?”
馮淵忙笑著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