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顧清珏一邊安慰著心態爆炸的系統一邊分析著現在的情況,看二師兄這樣模樣,應該不是抓他回去問罪,還好還好,只要生命有保障,其他什麼都不是事兒。
不就是飆戲嗎,他還真沒怕過誰。
雲聽瀾小心翼翼走近些,知道小師弟的魂魄剛凝出來沒有反應很正常,聲音輕柔生怕把人嚇著,“清珏,師兄們知道你深有苦衷,跟二師兄回去好不好?”
身形狼狽的青年動作緩慢抬起頭來,似乎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和自己說話,漂亮的眸子晶瑩剔透,像是初生的嬰孩,乾淨的讓人心疼。
深有苦衷?
我?
二師兄你是不是搞錯了?
雲聽瀾指尖微顫,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愧疚更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清珏,師兄知道錯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他們一直以為以玄天宗在中州的地位,沒有人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直到後來清珏出事,他們這幾個廢物師兄才發現原來身邊已經被滲透的和篩子一樣。
若是那時多給師弟幾分關注,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如今這種境地。
所有人都說昭明仙尊乖張荒唐不可理喻,空有一張光風霽月不染塵俗的臉,為了一己私慾置整個中州安危於不顧,活該被嫡親師兄大義滅親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在發現異樣之前,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他是自作自受,人總是會變的,清珏長大後變了性情,他們這幾個師兄也有教養不當之責。
呵,教養不當,連清珏在暗中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都不知道,他們有何顏面將罪責都推到那魔頭身上。
如果不是那天無意間撞破師弟殿中的異樣,所有人都只會覺得清珏死於重淵劍下是罪有應得,清珏自小喜歡那些拯救蒼生萬人敬仰的話本,被人誤解唾罵時該有多難受?
雲聽瀾心如刀絞,指尖在掌心掐出血痕也絲毫不覺得痛,依舊柔聲哄著被執念困在方寸之間的殘魂。
天階夜色涼如水,寒月如霜,無妄山的風格外喧囂,顧清珏茫然的眨了眨眼,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掌控。
怎麼連二師兄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不至於,真的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