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上知道未來的人有她自己就足夠了。
雲聽瀾很有耐心的等著回答,看縮在角落裡的女子依舊低著頭不說話,唇角的弧度更加深了幾分,他猜的沒錯,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玄天宗戒律森嚴,你既然想要來此修行,宗門的規矩應該知道吧。”青年仙尊聲音溫柔,抬手讓人站起來,仔細將她的面容打量了一番,然後才繼續說道,“擅闖劍冢者,鞭笞二十,思過崖禁閉半年。”
而後,在白素素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啟月仙尊又搖頭說道,“不妥,宗門的規矩是對門內弟子設的,你現在還不是玄天宗弟子,只擅闖劍冢這一條罪名,把命留在這裡也無人敢有異議。”
白素素臉色一變,她有底牌不假,可如果雲聽瀾真的想殺他,以她的實力完全沒有任何倖存的可能。
霎時間心思百轉,看上去依舊柔弱可欺的女子眸中含淚朱唇輕啟,“尊上恕罪,我並非有意看到宗主與魔族在一起”
玄天宗在仙界地位尊崇,可仙界畢竟不只這一個宗門,如果讓人知道宗主和魔族有勾結,別的宗門會不會群起發難試圖取而代之?
雲聽瀾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後挑了挑眉,他想問的可不是這個,這人倒是又給了他新驚喜,拿宗門的安危來做籌碼,如果玄天宗和魔界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準就讓她得逞了。
不過能想到這一點,也就是說她來玄天宗的確是懷著其他目的,在外面也有接應之人,這樣的話,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這個女人就算有些出人意料的手段,可畢竟修為在哪兒擺著,重要的事情也輪不到她來做,只要他那憨憨師弟不會傻乎乎的被人哄騙,這人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白素素以為自己猜的沒錯,更加篤定玄天宗明面上高高在上,實際上卻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小說果然只是小說,寫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還是藏在那隻言片語之下的暗濤洶湧,還好她沒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已知的劇情上,否則將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也不知道她的光環究竟怎麼了,怎麼在這幾位仙尊身上接二連三的出問題,難道這就是他們和人設不一樣的原因?
雲聽瀾似笑非笑任這人胡思亂想,在她以為還要繼續詢問的時候反倒是轉身離開,他不是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這人雖然極力掩飾,那點小心思在他眼裡依舊無處遁形,有些事情不必讓當事人自己說,只要給出線索,剩下的他自有辦法查出來。
外面,葉重淵神情恍惚正被他們家大師兄說教,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被這麼耳提面命是什麼時候了,問題是,他堂堂劍尊,這麼大個人了,竟然還能被師兄揪著檢查交友情況,這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謝弈語重心長的從交友到找道侶說了一堆,不求面面俱到,只求這小子能多長點心,別隨隨便便就被別人利用,“重淵,剛才說的都記住了嗎?”
黑衣劍尊身形筆直,難以言喻的看了他們家師兄一眼,然後心情複雜的點頭應道,“記住了。”
變成孩子的是清珏不是他,大師兄這是見不著小師弟,所以把他也當成三歲小孩兒來操心了嗎?
師兄說起找道侶的注意事項時頭頭是道,也沒見他自己找個道侶帶回來,唉,師兄歲數大了就是容易想的多,除了老實聽著還能怎麼辦?
為了不讓他們家大師兄繼續說教,葉重淵遞過去一杯茶水,果斷決定轉移話題,“師兄,你覺得二師兄能審出來些什麼?”
謝宗主抿了口茶水,抬眸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涼涼開口,“等他出來就知道了,左右結果不會太出人意料。”
如果不是因為顧清珏的反應太大,這種程度的事情原本不用他們三個親自過來,只戒律堂的長老就能處理,玄天宗身為仙界第一宗門,名聲聽起來光鮮,支撐起來卻並不容易,每次招新都會湧進一批別有用心的弟子,今年就算沒有白素素也會有別人。
第一的名聲太吸引人,想壓過玄天宗的勢力層出不窮,仙界的宗門本就錯綜複雜,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玄天宗也不會幾千年屹立不倒。
師兄弟倆沒說幾句,雲聽瀾便從暗室裡出來,關了門後邊走邊說,“師兄,這些天讓門內弟子注意防範,可能有人要來找麻煩。”
謝弈點點頭,會有別的宗門發難尚在意料之中,“還有?”
雲聽瀾笑了笑,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帕子一邊擦手一邊說道,“她以為師兄和魔界有勾結,看她剛才的態度,應該已經把訊息傳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收到訊息的是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