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生死之仇的二哥了。
林加可看著被青黃兩條靈蛇纏繞住,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那個仇人,漆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空茫。
林加可輕輕的嘆了口氣。
現在,她也只是抓到了一個人,可是,距離真正的大仇得報,還有很遠、很遠的距離。
有些刻骨的仇恨,這一世的重回之後,林加可以為自己能夠放下了,可是,直到她再一次親眼看到當初的仇人,那種強自忍耐、簡直整個人都要失控的瘋狂衝動從心底席捲而來,幾乎逼得林加可恨不得直接就在眾人面前動手的時候,林加可才恍然驚覺,她上輩子無辜慘死時的恨意,從未有一絲半點的消退。
之前自以為的沉靜和不在意,只不過是因為,那些仇人距離她太遠,遠到有心尋找,都無從下手罷了。
想著當初的疼痛和從自己身體致命的傷口處蔓延開來的血色,還有最後的那一聲槍響,林加可還帶著幾分少女青春稚氣的臉上,表情幾乎也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二哥被靈蛇捆縛著身體,因為驚恐和駭然,極為扭曲的臉上,瞳孔都有些微的渙散了。
林加可走過去,微微低下身來,示意靈蛇纏得稍微松一點,讓她能夠揪住這個人的衣領子。
林加可纖細的手指上,使出了完全可以掐出血的力道,尖刻的掐著二哥的下巴,輕輕的抬起他的臉,讓他的眼睛能夠和自己平穩的對視。
看著面前仇人眼睛裡的驚恐,半晌,林加可突然輕輕的嘆了口氣,“這麼沒膽子,”林加可低聲喃喃道:“當初你們是怎麼敢直接殺人的呢?”
因為被靈蛇纏得死緊,二哥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大腦彷彿充血一般,意識裡滿是大片恍惚迷離之感。
偏偏林加可的手掐著他的下巴太過用力,明明修剪得極為圓潤的指甲,竟然也硬生生的陷進肉裡,隨即蔓延出了幾條血絲,這種細微而又極為清晰的疼痛,卻又刺激這他,讓他無法徹底的昏迷過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林加可絲毫不顧那幾滴沾染到自己手上的鮮血,她仔細的端詳著這個仇人的臉,雖然還很年輕、卻天生帶著幾分兇相和戾氣。只不過,曾經的那些殘酷和狠辣,當他落到別人手裡,生死由人的時候,那些兇狠的戾氣,已經完全被扭曲的恐懼所替代了。
這樣的人,連一聲“梟雄”都稱不上。
上輩子的自己,竟然毀在這種人物手裡,真是死了都沒法瞑目。
林加可笑著搖了搖頭,認真的打量著二哥扭曲臉龐的視線,卻比任何尖刀都要銳利而鋒芒,彷彿能夠從他的身上、一片一片的帶著鮮血淋漓刮下肉來。
不遠處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
林加可也被這突然的聲音驚了一下,心神一動,這裡雖然有很多即將拆牆的危房公房,照理來說,附近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了才是,但是,畢竟還是在一個繁華的城市之中,而國內大城市的人群密度,其實永遠是超乎想象的。
回過神來之後,林加可厭煩而又憎惡的暫且扔下仇人,站起身來,眉心微皺的四下裡打量了一下,琢磨著要拿這些人怎麼辦。
還被靈蛇纏著的、上輩子的仇人肯定是不能放的,她還指望著從他的嘴裡能夠挖出點更多的訊息來,除了當時和他一起對自己動手的另外兩個人,還有那個隱藏在幕後的黑手。
雖然,只敢潛伏在暗地裡的敵人,其實連對手都稱不上,因為那種人,恐怕永遠也上不了正經的檯面。但是另一方面,那種人暗地裡黑手,卻多少總會讓人有些寢食難安,尤其是,林加可上輩子已經在這方面跌倒了一次。
就算已經賠上了一條命,依然無法改變林加可對這個上不得檯面的仇人的看不上眼。只不過,就算是再怎麼如同下水道里骯髒的老鼠一樣的東西,林加可都不會允許自己在同樣的地方跌倒第二次。
林加可站在那裡,面對這幾個小混混,難得有些陷入了遲疑之中。
顧芷藝應該是信得過的,她手上肯定也有保鏢,只不過,今天的事情,畢竟有些見不得光。林加可信得過自己的閨蜜,卻不想讓這些事情也被顧見明聽到風聲。
自己的竹馬秦修遠絕對靠得住,可惜他現在還遠在帝都。
至於葉程,已經幹出了綁架逼供的事情、並且一個不小心就能發展到殺人滅口的程度,你敢找根正苗紅的部隊軍官?
片刻的猶豫之後,林加可輕輕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