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只覺得頭皮發麻,宛如寒冬臘月被人一盆冰水潑了下來,渾身直冒涼氣,“你說什、什麼!?”林北揚的牙齒幾乎都有些微微的打戰。
驟然聽聞林加可出事的訊息,林北揚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一片失血的慘白。林加可受傷,再聯絡到現在計詠心的反應,林北揚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機緣巧合之下,他的確是早就知道了伍東陽的身世,更是因此和李詩玉勾在一起,試圖憑藉伍東陽和林宗元之間的這份血緣關係,獲得些好處。畢竟,李詩玉這些年一直沒有再結婚,即使她並沒有住在林家,也沒有正經的繼承權,可是,林宗元兒子的遺孀這個身份,至少在將來的靈堂上,依然還是十分有用處的。
可是,他們盯上的,也就只有林宗元手裡的那部分,而且,還是打算等林宗元壽終正寢之後,憑藉血緣關係得來的自然繼承部分。至於家產更大頭的林勝元老爺子那部分,林北辰還杵在那裡,真讓他們對林加可這個名正言順的孫輩繼承人做點什麼,不管是林北揚還是李詩玉,反而是根本不想、也從來不敢想的。
林北揚完全不敢置信的看向依然被計詠心帶過來的保鏢按著的伍東陽,有些失神的喃喃道:“他、他怎麼敢?”
“是啊,他怎麼敢呢……”計詠心也輕輕的說道,聲音冰冷,卻宛若嘆息。
“我女兒受到的傷害,我會幫她全部討回來。”過了一會兒,計詠心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她從伍東陽的身上收回視線,冷冷的轉向林北揚,“今天,這個人無論如何我是要帶走的。你要是再攔我,就別怪我不給北辰面子。不顧你們的親戚情分。”
“……”林北揚很想說點什麼,不過,對上計詠心的眼神,他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或者說,在知道林加可受傷之後,如果不想把自己也拖下水的話,他就已經只能保持緘默了。
許久,林北揚才最後掙扎的擠出一句話來道:“詠心,加可受傷了,我們都很擔心,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是,可是你要抓人,抓的還是我這裡的,總得給我個證據吧?”
“你要證據?”計詠心不耐煩的挑了挑眉,朝著身邊的保鏢示意了一下。
一直陪站在計詠心斜後方兩步位置、主要工作就是保護她的一名保鏢面無表情的出列,將一張光碟遞到了林北揚的手裡,語速不疾不徐的回答道:“裡面有加可受傷時的錄影,還有開車的那個兇手的身份,以及兇手和伍東陽早年相識的證據,最後面還有兇手使用過的一張銀|行|卡,以及那張銀|行|卡同伍東陽之間發生過的幾筆金錢來往。”
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之後,那個保鏢語氣微妙的說道:“數額不大,也就幾萬塊錢。”
聽到這些話語,不用看那張光碟裡面的內容,林北揚也知道,對方說的肯定都是真的。畢竟,計詠心既然如此氣勢洶洶的過來,就沒必要跟他在這裡玩手段了。
他的腦袋幾乎要炸開了,甚至還有些忍不住的嗡嗡作響。
為了幾萬塊錢就敢去開車撞人,還是撞林加可,那個兇手也真是眼皮子太淺。不過,也就只有這種愚蠢而又不自知的兇手,收錢辦事的時候才會如此的不顧一切,甚至是喪心病狂……
“你這個當媽的還這麼有精神,看來,林加可是沒死了?”一直沒說話的伍東陽突然冷笑著開口道,語氣裡滿是深深的遺憾。
林北揚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怒叱道:“你胡說些什麼?”
計詠心冷冷的看向伍東陽,他剛剛那句話出口,就已經被手上加重力道的保鏢狠狠的按在了地上,那張原本極其漂亮秀麗的面孔血跡斑斑的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再也動彈不得。
計詠心踩著高跟鞋上前一步,微微低下頭來,示意按著伍東陽的保鏢稍稍鬆開一點,好歹讓他能夠抬起頭,隨後,計詠心才伸手,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和脖頸處,纖細漂亮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幾乎泛起了淡淡的青色血管。
伍東陽被計詠心掐得幾乎喘不上氣來,臉色灰白幾欲窒息。
“你也就只能在這裡扯扯嘴皮子了。”片刻之後,計詠心像是丟垃圾一樣鬆開手,冷笑一聲道:“我的可可會安然無恙,而你,一個連陰溝裡骯髒的老鼠都不如的東西……”
“莫非,你真的意味,自己只是個孤家寡人,我就會拿你沒辦法了不成?”計詠心冰冷的扯了扯嘴角,淡淡道吩咐道:“先把人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