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謀不願意賠償,也不認是他乾的。
“他家裡有點背景,之前有事也都被他父母擺平了。”陳商預估的沒錯,那名高二的男生叫付平,家裡確實有點背景,他從廚房裡隔著門回頭看鬱初,“你怎麼不坐?”
鬱初渾身不自在地站在陳商家沙發邊上。
這屋裡的東西都是全新的,陳商這人雖然搞美術,但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買的傢俱都是白色的。
看起來很乾淨,把這老舊的房子都給襯得新了。
鬱初都沒聽清陳商說什麼,腳底下跟長了釘子一樣,站哪兒都覺得刺,渾身不自在。
想走。
“不想坐。”鬱初梗著聲,瞥了眼身後的白色的布質沙發。
陳商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手裡端了碗湯,把湯放到桌上,他對鬱初道:“那你過來喝口湯試試,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不。”湯的味道很濃郁,裡面放了排骨、玉米、枸杞,都是補身體用的,清淡,但香,鬱初鼻尖動了動,憋住氣,“有事說事。”
“我餓了。”陳商慢吞吞的,又回到廚房,廚房裡還有個鍋開著,燒的是紅燒肉,味兒都飄出來了,鬱初剛來的時候陳商出來給他開門拿的鍋鏟上就有紅燒肉的味道。
鬱初抿了抿唇,“那我走了。”
他渾身不自在,一點都不想留在這裡。
“你不想知道他們還給我說了什麼嗎?”陳商頭都沒回。
他們還真把陳商當他家長了,明明他也留電話了,但通知電話就是打到了陳商那兒,壓根就沒通知過他。
鬱初恨得牙癢,但又沒辦法。
錢還沒拿到手。
“先過來吃點東西。”陳商一點不著急說,反正錢在他那兒,鬱初不可能不要這筆錢。
不過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一個小孩,陳商還是頭一次感覺自己還挺卑劣,但對鬱初,就是得用軟的,他不能用硬的來,鬱初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得迂迴一點。
一點點地讓他放下防備。
“你!”鬱初握緊了拳頭,舉了起來。
陳商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你想和我打一架,也得吃飽了飯才能有力氣。”
“我特麼不吃飽飯都打得過你!”話音剛落,一聲詭異的“咕”,穿破了鬱初的耳膜。
鬱初的臉瞬間緋紅一片。
他怒不可恕地等著陳商,現在只要陳商敢笑一聲,他就立馬衝上去,就算肋骨全斷了,他也要把陳商給揍一頓!
鬱初目光立馬落在端著紅燒肉出來的陳商臉上。
陳商唇角勾了一下。
往上揚得越來越明顯了。
鬱初:“。”
陳商把笑憋了回去,“嚐嚐,沒有毒。”
“我怕你毒死我。”紅燒肉的香味,完全侵襲了鬱初的鼻腔。
“咕嚕”
又一聲。
死一般的沉寂。
鬱初面如死灰。
“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下付平的事。”知道再不找點什麼藉口,鬱初估計現在就能奪門而出,陳商立馬轉移話題。
半分鐘後,鬱初和陳商面對面坐著,面前擺了一大碗米飯。
還有一小碗專門給他挑出來的紅燒肉和一大碗排骨湯。
陳商向他解釋:“我們家給小孩兒盛菜都是這樣,專門弄一份菜,以免小孩兒夾不到。”
“……小孩兒?”忽略了“我們家”三個字,鬱初一字一字地問。
“從年齡上來說,確實是的。”陳商喝了口水,“從體型上來說……也確實是的。”
他這惡意的停頓,讓鬱初立馬盯著他看。
但這話也沒錯。
鬱初人確實在班裡不算矮,但相比已經22歲的成年人陳商來說,還是矮了。
鬱初已經一米七,他瘦,就顯高,但和陳商比起來,陳商比他高約莫一個腦袋,也就是差不多一米九。
更別說,從身體壯實度上來看。
鬱初很瘦,相對於陳商,陳商的瘦只是穿衣服的時候顯瘦,但實際上,他身體一點也不薄瘦,他現在穿的單件毛衣,比較貼身,能看得出來,他肩膀骨架其實比較寬大,還能看見手臂緊實的肉。
鬱初在他面前,看起來就是小孩兒和成年人的巨大差距。
鬱初咬了咬牙。
“所以你還是多吃點。”陳商話裡帶上了點笑意,“才能長過我,打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