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萬江雙腳依然被結結實實的凍在了地上，現在別說和盛長清打架了，就是動一下都能感覺到自己雙腳像是要炸裂一般的疼。

盛長清喊住了那男子的動作，“哲南！停下，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是被逼無奈，罪不至死，可先饒他們一命！”

沒錯，來人正是哲南。

哲南聽到他的話，停下了對叛軍們的懲罰，倒是把那些魔族給凍了個結結實實。

馮萬江此刻卻已然瘋魔了，他本就一心赴死，若他不死，那還留在魔族的族人和三個兒女必然必死無疑！

他冷冷的瞪著盛長清，“盛長清！不用你假好心！你無非就是想從我們口中得到魔族的情報罷了！你知道的，我們不能說，若是說了，死的就不止我們了！

所以，你要麼現在殺了我們，要麼等我們反應過來之後重新殺回來！沒有別的選擇！”

盛長清知道他的心思，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可惜，當真只是一念之差啊！

若他當初沒有被那眼前的利益迷了心智，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別說盛長清了，就是學院的弟子和倖存下來的御林軍也皆是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們。

哲南只是看了他一眼，眨眼間原本停下的寒冰就再次升了起來，馮萬江沒有害怕，反而感覺到了一絲解脫和輕鬆。

突然一道悲慼的聲音傳來，“父親——”

馮萬江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踉踉蹌蹌朝他跑來的馮雲紀，他連忙厲聲喝道，“站住！不許過來！”

馮雲紀腳步微微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馮萬江，不解的呢喃道，“父親？”

馮萬江這才稍稍軟了幾分語氣，“今日之事是父親咎由自取，和他人無關！你記住之前父親跟你說的話！別忘了把你姐姐和妹妹救回來！

是爹沒用，護不了你了，以後的路，你便自己選吧！別怨、也別恨，都是爹自己願意的！只一樣你記住，永遠別學我！”

他一邊說，寒冰一直向上蔓延，他的話音剛落，寒冰也終於將他徹底冰封了起來，就連剛剛滴落的眼淚也被凍在了冰裡，像是他無盡悔恨的象徵一般。

馮雲紀悲痛的跪倒在地，淒厲的哭喊聲聽得在場的眾人心裡發緊。

楚文博反應過來快速向著哲南跑了過去，拉著他的胳膊左右打量了好半天，嘿嘿的傻笑。

哲南心裡一暖，“祖父，我回來了！”

楚文博紅著眼睛，又是點頭又是感嘆，“好好好！回來了好啊！挺好！祖父差點兒沒敢認呢！好傢伙，這幾年不見，修為竟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哲南現在身高已經比楚文博還高了小半頭，只一眼就看到了楚文博頭上隱約可見的白髮，心中忍不住發酸，沙啞著嗓子說道，“祖父，是我回來晚了！您這些年辛苦了！”

楚文博見他身上瘦的不成樣子，心疼的不得了，“祖父不辛苦！倒是你這孩子，瘦了！也高了！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沒事兒！回家了！想吃什麼一會兒跟你祖母說，讓你祖母回家做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