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李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喃喃嘀咕道:“李樂該不會謀劃著用山石把我砸死吧?”
鎮西那邊,距離南拓山還遠一些,即便有山石掉落下來,也落不到鎮西的頭上,而鎮東這邊緊挨著南拓山,確實隨時有被落石砸中的危險。
李樂將議和的地點,不建造在鎮西,偏偏建造在鎮東,這種做法,著實是惹人遐想。
蔓影皺著眉頭問道:“可是李樂也控制不了落石的時間啊!”
稍頓,她若有所思地說道:“除非他提前派人埋伏在山頂,在陛下與李樂會談之際,出其不意地投下落石。
“但,李樂就那麼有把握,山頂之人能把落石投得如此之準,可以剛剛好砸在陛下的頭上,而不會波及他李樂?”
是啊!
和談之時,自己和李樂肯定要坐到一起,如果真有人在山頂投下落石,哪怕是稍有偏差,自己沒事,李樂就得一命嗚呼。
以李樂膽小甚微的性格,他會冒這樣的風險?
李餘搖了搖頭。
他雖然察覺到事情詭異,但感覺自己還是沒能挖掘到真相。
李餘擺擺手,說道:“不猜了,我們靜觀其變,倒要看看他李樂到底想幹什麼!”
蔓影說道:“李樂特意把議和地點選在靠近南拓山的地方,他一定是要拿南拓山做文章!”
李餘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李樂具體在謀劃些什麼,他一時半會才猜不到。
既然猜不到,乾脆就不再去猜,只要李樂暗中有所謀劃,早晚得露出馬腳。
他眼眸一閃,拉著蔓影的手,說道:“夫人,我們該上床休息了!”
蔓影臉頰一紅,沒好氣地瞪了李餘一眼,這大白天的,就想著那些有的沒的。
李餘抱著蔓影,把她壓在床鋪上,於她耳邊低聲細語道:“窗外有人。”
蔓影一怔,立刻擴散出神識。
果然,神識感知到有一人正蹲在窗戶下面聽牆根呢!
不知道對方具體是誰,蔓影不動聲色地摟住李餘的脖子,口中嬌喘連連。
很快,外面聽牆根的人便悄悄離去。
這位前腳剛走,緊接著,屋頂上又來了一位,趴伏在屋脊的一側,耳朵貼在瓦片上,仔細聆聽屋內的動靜。
李餘和蔓影在屋裡待了一下午,前前後後來了好幾撥暗中打探的人。
這讓他二人都頗感費勁,這小小的新平鎮,到底潛伏著多少股勢力?
入夜,李餘和蔓影早早的睡下休息。
等到後半夜的時候,李餘突然睜開眼睛。
他輕輕推了推身邊的蔓影,蔓影十分警覺,立刻醒了過來。
她正要說話,李餘向她豎起食指,做個禁聲的手勢。
他在她耳邊低聲細語道:“有幾人從客棧悄悄離開了,我們跟上去看看!”
蔓影沒有話說,衝著李餘點下頭。
兩人起床,快速穿好衣服,沒有走正門,推開窗戶,一前一後跳了出去。
李餘的神識一直鎖定在對方身上,所以即便對方不在他視線之內,他也清楚對方在哪。
他二人遠遠的跟在對方後面。
對方總共有三個人,出了客棧後,先是向北走,出了鎮子,繞了個大圈,又開始向東走。
他們一直走到南拓山的山腳下,這才停下來,而後向四周張望。
環視半晌,見四下無人,其中一人發出咕咕的鳥叫聲。
時間不長,附近的一塊山石後面走出一人。
李餘和蔓影趴伏在地,儘量向前靠近,想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
其中一人開口問道:“東西都運到了嗎?”
“鉅子,已經運到了!”
聽聞對方竟然稱呼這人為鉅子,李餘和蔓影心頭一震,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現在在哪?”
“按照鉅子的交代,東西都已藏在附近的李村。”
“我們的人也都到了嗎?”
“是的,鉅子!”
“嗯!”
為首的那人揉著下巴,琢磨了片刻,說道:“今晚就可以在山上開鑿了,我已經做好了標記!”
“是!鉅子!”
“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現在新平鎮裡,到處都有李餘的眼線,若是引起他們的警覺,前功盡棄!”
“鉅子放心,我們會小心行事的!”
“好了,你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