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好奇地接過來,低頭一看,裡面記錄的是韓家、王家以及一名李氏宗親曾經犯下過的不法之事。
韓家和王家都是薊城計程車族門閥,紙上記錄著兩家謊報耕地的面積,如此一來,每年上交的稅賦會少上許多。
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完全看當地的官府是個什麼態度。
當然了,當地的官府也要依仗著士族門閥,對於這種事,大多都會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道。
至於那個李氏宗親,曾經犯下過強暴民女的事情,後來因為將其納妾,也就不了了之。
看完這三份記錄,李餘不解地看向蔓影。
蔓影含笑說道:“陛下,天下烏鴉一般黑,但凡是士族門閥,又能有幾家是清清白白,只要深挖,皆能挖出見不得光的罪證!”
李餘聞言,心頭頓是一動。
蔓影繼續說道:“所以,陛下要懲治那些依舊效忠於李烈計程車族門閥,完全有光明正大又合情合理的理由。”
說著話,她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李餘手中的三張紙。
李餘面露笑意,握住蔓影的小手,說道:“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時隔兩日,沈放終於開始了收復燕州的行動。
高屠、秦勝英、秦嬰、張凌、司提等人,皆有受到沈放的指派,分頭行動。
原本二十多萬的京師軍,也一下子被帶走了接近二十萬人。
而薊城也完全恢復到往日的熱鬧與繁華。
只不過在熱鬧繁華的表面下,李餘已派出飛衛、暗衛,開始暗中收集各士族門閥的不法罪證。
數日後。
李餘在他入住的驛站裡,召見了薊城城內的所有士族門閥。
薊城計程車族門閥,再加上一些李氏宗親,共有上百家之多。
即便是每家只派來一人,也是上百號人。
何況,這麼重要的場合,又怎麼可能只一人前來。
百餘家士族門閥和李氏宗親,都派來了家主,每位家主帶來的隨從都不少,一個個皆捧著大大小小的禮盒。
驛站門前,人頭湧湧,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即便隨從們進不去驛站,單單是各家的家主們,也把驛站擠得是人滿為患。
很多家主根本進不去大堂,只能站在外面的院子裡。
能進到大堂裡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家族。
李諄也在其中。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自己的兒子李合,和外甥女朱玉娥。
朱玉娥是李諄妹妹的孩子,芳齡十八,一直寄養在李諄的家中,天資聰穎,長袖善舞,也頗受李諄的器重。
李諄進入大堂後,先是向李餘插手施禮,而後又把自己的兒子和外甥女引薦給李餘。
李合的年紀比李餘年長几歲,溫文儒雅,相貌俊秀。
朱玉娥更是生得貌美如花,嬌豔欲滴。
兩人雙雙向李餘叩首施禮。
李合說道:“草民李合拜見陛下!”
朱玉娥則說道:“外侄女朱玉娥,拜見陛下!”
聽著他二人完全不同的自稱,李餘禁不住多看了朱玉娥幾眼。
這個小姑娘倒是機靈,還挺會和自己攀關係的。
李諄臉色微變,連忙向李餘插手施禮,說道:“外女年幼無知,請陛下恕罪!”
李餘樂了,笑呵呵地看向朱玉娥,問道:“你和李諄是什麼關係?”
朱玉娥脆生生地說道:“李諄是婢子的舅父!”
稍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是親的!”
李餘聞言,哈哈大笑。
論輩分,他和李諄是平輩。
李諄的外甥女,在他面前自稱外侄女,倒也沒什麼錯,就是有投機取巧,佔便宜之嫌。
不過對於這樣的小心機,李餘不會放在心上。
他擺擺手,說道:“你兄妹二人平身吧!”
李諄暗暗鬆了口氣,偷眼觀瞧,見李餘的臉上非但沒有不悅之色,反而還眉開眼笑的。
他又禁不住在心裡感嘆,還是玉娥聰慧啊,只憑一個自稱,就拉進了與陛下的關係,而且還沒有惹得陛下不快。
李餘看向李合,說道:“李合!”
李合身子一震,忙道:“草民在!”
李諄在旁低咳了一聲。
玉珠在前,你學還學不會嗎?
李合也不傻,當然明白父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