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琢磨了片刻,說道:“行吧!此事,就這樣!”
呂原難以抑制臉上的喜色,連忙追問道:“吳王殿下是接受兩家結盟之事?”
“可以!”
得到李餘的親口確認,呂原心頭狂喜。
己方與李餘達成結盟,就再不用怕李錦的楚軍了!
呂原強壓心頭的喜悅之情,正色說道:“吳王殿下,現李錦集結數十萬楚軍,欲大舉進犯鄭郡,忠義侯率十餘萬將士,鎮守鄭郡,著實是獨木難支,還望吳王殿下能及時派出援軍助陣!”
李餘沉思片刻,說道:“近日,本王便會派孟獠、冠英兩位將軍,率兵十萬,進駐鄭郡!”
呂原聞言,連忙插手施禮,興奮得聲音都有些顫抖,說道:“微臣代陛下,多謝吳王殿下!”
李餘還真不是在應付呂原,他確實派出了孟獠和冠英二將,統帥著十萬大軍,走龍門關,先入魏州,再由魏州一路南下,浩浩蕩蕩的直奔鄭郡。
只不過在孟獠和冠英出征之前,李餘專門把他二人找來,向他倆做了一系列的交代。
“此次,你二人率部去往鄭郡,能避戰,就儘量避戰,能退讓,就儘量退讓,如若實在無法退讓、無法避戰,不得不與楚軍交手,我只有一個要求!”
孟獠和冠英對視一眼,齊齊插手施禮,說道:“請殿下明示!”
“只許敗,不許勝!戰敗有功,戰勝則嚴懲不貸!”
李餘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
孟獠和冠英低垂著頭,誰都沒有立刻說話。
李餘揚起眉毛,站起身形,走到他二人近前,問道:“怎麼?沒聽清楚我的話?”
孟獠和冠英對視一眼,小聲說道:“殿下,這……打仗又……又哪有隻往敗了打的?”
這是打得哪門子仗啊!
“我不管!總之,我只要你二人在鄭郡戰敗,而且還要敗得一擊即潰,一敗塗地!”
孟獠、冠英雙雙耷拉下腦袋。
李餘繼續道:“不要以為戰敗很容易!有時候,想打出一場合情合理的敗仗,比打出一場合情合理的勝仗更難!”
孟獠清了清喉嚨,問道:“殿下,臣……臣想知道,為何要這麼做?”
李餘幽幽說道:“只要鄭郡的戰事吃緊,才會逼得李登不得不抽調駐紮在京城的兵馬!”
孟獠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
殿下這是要對京城出手了啊!
冠英也反應了過來,兩人再次對視一眼,一同插手施禮,說道:“殿下,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嗯!”
李餘點點頭,抬手整理著他二人身上的甲冑,同時意味深長地說道:“此次出征,老孟、阿英,你二人需多加小心,特別要提防楚軍刺客。
“與敵對陣之時,更是要做到隨機應變,即便是戰敗,也不能敗得太過明顯,不能讓人看出我方是為了戰敗而戰敗。”
孟獠和冠英異口同聲道:“微臣謹記殿下教誨!”
李餘整理完他二人身上的甲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道:“去吧!”
“微臣告退!殿下保重!”
李餘向兩人揮揮手。
直至孟獠和冠英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外,李餘才收回目光。
坐在一旁的呂方說道:“殿下還需派出一位大臣,去往京城,如此,也便於與李登的溝通!”
李餘眼珠轉了轉,暗道一聲不錯!
己方這邊是該有個人在京城,好在鄭郡戰事不利之時,蠱惑李登抽調京城兵馬,派往鄭郡做增援。
他問道:“真人以為,景昱如何?”
呂方想都沒想,當即搖頭,說道:“人微言輕!”
別看景昱在己方這邊已做到中書令,但在京城,他景昱可沒什麼名望,和一介布衣沒多大區別。
李餘又琢磨了片刻,幽幽說道:“我總不能把陶公派到京城吧?”
呂方一笑,說道:“陶公當然還需坐鎮朝堂,貧道以為,景國公最為合適!”
景國公張元,乃開國功臣之一,要說聲望,那可比景昱不知強過多少倍。
把張元派往京城,既能體現出己方對兩家結盟的重視,而且,張元說句話,也是極具分量的。
李餘琢磨了一番,連連點頭,含笑說道:“好!就依真人之見,讓景國公去往京城!”
和呂方商談完,李餘立刻派人去請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