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宣看著這一箱子的金沙,幽幽說道:“你把金子拿回去,令慈出城看病這個忙,我幫你就是!”
楊曄再次躬身施禮,而後轉身就往外走。
“楊兄?”
“大恩不言謝!萬將軍救了家母的命,救等於是救了我的命,如果連這點金子我都捨不得,我還是人嗎?”
看著大步流星往外走的楊曄,萬宣嘆了口氣,說道:“楊兄,先把令慈送到我府門口,然後,我送老人家出城!”
“多謝萬將軍!”
楊曄急匆匆離去。
回到青樓,他立刻讓蘇清璇給唐伊人化了個病妝。
作為曾經凌雲、炎墨的部下,蘇清璇的易容術雖不至於爐火純青,但要想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並非難事。
她使出渾身解數,幫唐伊人又化了一個妝。
等她弄完之後,再看唐伊人,臉色灰白,嘴唇青紫,眼窩深陷,面頰消瘦,顴骨凸起,就連頭髮都變得乾枯花白。
她現在的這副模樣,和原本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楊曄駕著一輛馬車,拉上唐伊人、夏雅、香凝,準備去往萬宣的府邸。
蘇清璇快步走過來,正色道:“大人,屬下跟你一起走!”
“這……”
“倘若事情有變,屬下也可擋一擋敵軍!”
“行吧!”
楊曄向蘇清璇甩下頭,示意她趕緊上車。
之後,他們一行人直奔萬宣的府邸。
路上,有遇到巡邏的軍兵盤查,他們一律說是萬宣家的親戚。
長話短說。
眾人有驚無險地來到萬宣的家門口。
很快,萬宣也從府內走了出來。
他看向楊曄,問道:“楊兄,令慈在哪裡?”
“就在車內!”
說著話,楊曄主動拉開馬車的簾子,讓萬宣檢視。
萬宣走上前去,先是向車內快速掃視一眼。
車裡躺著一位,坐著三位。
坐著的三位,都是年輕貌美的丫鬟。
躺著的那位,則是個白髮蒼蒼,形如枯槁的老婦人。
仔細打量老婦人,雙眼緊閉,氣若游絲,的確是一副大病的樣子。
萬宣看了看,正要轉身離開,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把手指搭在老婦人的脈門上。
見狀,夏雅和香凝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兩人下意識地看向另一邊的蘇清璇,後者微微頷首,表情一切如故。
見她如此沉穩,夏雅和香凝稍稍安心了一些。
萬宣仔細為老婦人診脈,就脈象而言,又弱又亂,的確是大病的脈象。
過了片刻,他收回手,放下簾子。
楊曄關切地問道:“萬將軍能否診斷出家母所患何病?”
萬宣苦笑。
他之所以會看脈象,只不過是因他習武的關係,至於診斷病症,乃至治癒病症,他就完全是個門外漢了。
他搖搖頭,說道:“抱歉,楊兄,令慈的病,我……著實是難以判斷!或許,也只能送往太清觀一試了!”
楊曄聞言,一臉的失望。
萬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你趕著馬車跟我走!”
“好好好!”
萬宣頂盔貫甲,騎著戰馬,帶著一隊親兵,直奔西城的城門而去。
直接負責看守城門的是城門校尉,也就是萬宣的直屬部下。
得知萬宣要送幾人出城,城門校尉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將軍,這……這不妥吧?”
在這個關健時刻,送人出城,不是給自己招禍呢嘛!
萬宣正色道:“你只需奉命行事就好!倘若陛下真問責下來,自然也有我去頂著,與你無關!”
“屬下不擔心個人生死,屬下擔心的是將軍……”
他話音未落,忽見北城那名黃煙滾滾,直衝雲霄。
在場的眾人看到那一股黃煙,先是一怔,而後,不約而同地驚駭道:“狼煙!是內城狼煙!”
萬宣臉色頓變,喝道:“不好!北城遇襲!定是有歹人想從北城突圍出去!”
在場的官兵們也都是大驚失色。
萬宣對城門校尉大聲喝道:“立刻開啟城門,放他們出城!北城遇襲,我得立刻趕過去!”
城門校尉不敢再橫加阻攔,只能下令,開啟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