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頭楊遠聽聞後面的吵鬧聲,立刻帶著幾名鏢師快步跑了過來。
他大聲問道:“這裡怎麼回事?”
“鏢頭!這人耍酒瘋,沒事找事!”
張彪看向楊遠,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到了楊遠近前,他一巴掌拍在楊遠的肩頭,還打了個嗝,一大口酒氣直接噴到楊遠的臉上。
楊遠眉頭皺得都能夾死只蒼蠅。
旁邊的鏢師要上前把張彪推開,楊遠擺擺手,示意手下人不要動粗。
張彪問道:“你就是他們的頭兒啊?他們動手打了我,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楊遠一笑,說道:“小兄弟,我代動手的鏢師向你道個歉!”
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塞進張彪的手裡,又道:“這些錢,算是我們陪的不是!”
張彪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這把銅錢,直接向外一揚,灑了一地,他罵罵咧咧地說道:“你他孃的在打發叫花子呢!”
“你……”
周圍鏢師們無不義憤填膺,像這樣的潑皮無賴,他們見得多了,狠揍他一頓,立馬就老實。
楊遠狠狠瞪了手下的鏢師們一眼,以眼神制止住他們。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一旦被軍兵引來,還指不定要惹出多大的麻煩呢!
楊遠隨之又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張彪的手裡,笑道:“小兄弟,這些總夠了吧?”
張彪低頭看看手中的銀錠,掂了掂,又咬了一口,確認是真銀子,他哈哈一笑,拍著楊遠的肩膀說道:“還他孃的是你懂事!”
說著話,他將銀錠向懷中一塞,又瞅瞅周圍的鏢師們,指著他們說道:“以後你們都給我小心著點!”
而後,他也不管周圍人的反應,搖搖晃晃地走開。
看著他走遠,楊遠暗送口氣,低聲說道:“趕快走!”
張彪走出一段距離,拐進路邊的小衚衕裡,又走出一段後,他開始加快腳步,噌噌噌的鑽進衚衕深處。
“哥!”
王順從衚衕裡面跑了出來。
“帶手帕了嗎?”
“啊?”
“哎呀!把衣服撕下一塊給我!”
王順也不知道他要幹嘛,二話不說,將衣襟撕下一角,遞給張彪。
他接過來,將手掌攤開,只見他的掌心裡,沾著一層黑色的粉末。
王順驚訝地問道:“哥,這……這是什麼?”
“不知道!藏在竹子裡的!”
張彪小心翼翼地把掌心裡的黑色粉末扒拉到布條上。
他和王順低頭看了又看,聞了又聞,過了片刻,張彪喃喃說道:“這像是……火藥!”
“啊?”
王順大吃一驚,他瞪大眼睛問道:“哥,你是說,揚武鏢局運的竹子裡,裝的都是火藥?”
張彪現在也不太確定。
他沉聲說道:“火摺子!”
“誒!”
王順連忙把火摺子掏出來,拔掉蓋子,將其吹著。
張彪把布條放到地上,接過火摺子,慢慢靠近黑色粉末的上面。
隨著火焰的靠近,猛然間,就聽呼的一聲,一團火球騰出,連帶著,冒出一大團的白煙。
張彪和王順萬萬沒想到,只這麼一點的黑色粉末,竟然能爆發出這麼大一團的火焰。
兩人嚇得身子後仰,雙雙坐到地上。
低頭再看布條,不是被燒漏了一個窟窿,而是整塊被燒成黑灰,即便如此,火焰也沒有熄滅,還在地面上繼續燃燒。
“這……這……哥,這這這是火藥?”
王順吞了口唾沫,難以置信地看向張彪。
張彪盯著地面上的殘火,喃喃說道:“是火藥!只不過是特製的火藥!”
加入磷粉的火藥。
張彪意味深長地說道:“這種東西,在吳王府也出現過!”
據說,當時殿下身邊的金公公,就險些被這些火藥所傷。
王順呆呆地看著張彪,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一字一頓地說道:“哥!揚武鏢局!墨家子弟!”
張彪幽幽說道:“即便不是,他們也必然和墨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王順從震驚中漸漸鎮定下來,他一把抓住張彪的胳膊,兩眼放光地興奮道:“哥,這次我們立功了!立……立大功了!”
張彪看著王順,嗤笑一聲,說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