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將士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這名女子到底是誰。
女子繼續說道:“我乃大周公主,李婧媛!爾等還不速速放行?”
為首的一名吳軍校尉沉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要去哪裡,想要透過,就得先做隔離!”
“你放肆!”
女子尖聲怒斥道。
吳軍校尉回手抽出佩刀,刀鋒指向那名女子,沉聲說道:“再敢胡攪蠻纏,可休怪我等不客氣!”
看到吳軍態度強硬,女子的氣勢弱了下去,她說道:“我是李婧媛,是十七叔的親侄女,我要見十七叔,你們……你們管得著嗎?”
“我再說一遍,無論你要見誰,都要先做隔離!”
“什麼隔離?”
吳軍校尉回手指了指。
女子舉目望去,這才發現,原來吳軍大營的外面,還有好大一片的棚區。棚區裡除了臨時搭建的茅草屋,還有許多的帳篷。
她尖聲叫道:“你讓本公主住在那種地方?”
“不想住就退回去!”
“你……”
女子氣得臉色漲紅,憋了半晌,咬牙說道:“你……你立刻去稟報十七……陛下,就說侄女李婧媛要見他!”
吳軍校尉說道:“你們先去隔離區等著,至於陛下會不會見你,也得看陛下的聖意!”
女子強壓怒火,鑽回到馬車裡。
大營外面的隔離區,這裡住著千餘名逃難的百姓。
棚區內不時能看到成群結隊巡邏而過的吳軍。
一旦發現有受到感染的百姓,立刻將其帶走。
在大營的另一側,還有一個疫病區。
住在這裡的,全都是被感染了鼠疫的人。
與之相距不遠的地方,每隔兩三米便堆放一堆柴火,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估計得有上千堆之多。
只要有人病故,便立即被軍兵搬運到這裡,置於柴火堆上做焚燒處理。
吳軍校尉把車隊帶到隔離區後,便回營去向李餘稟報。
聽聞李婧媛到來的訊息,李餘禁不住嘆息一聲。
李婧媛這個攪屎棍,先是讓李嘉和李丹兄弟相殘,之後又讓李奉和李丹父子兵戎相見,直接導致安陽爆發瘟疫。
她把安陽禍害夠了,她自己也待不下去了,現在這是又跑來要禍害我了?
李餘本不想見她,但轉念一想,若是李婧媛賴著自己這裡不走,事情恐怕會更麻煩。
經過一番思量,李餘決定還是去隔離區見見李婧媛,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李餘穿著一身黑衣,同樣是面戴口罩,頭上蒙著面紗,同時帶著手套,腳下穿著長靴,把褲腿綁得死死的。
他身邊的人也全都是同樣的打扮。
出了軍營,來到外面的隔離區,李餘見到了自己的這位大侄女,李婧媛。
看到李餘,李婧媛嗚的一聲哭了出來,飛奔上前。
李餘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李婧媛噗通一聲,跪在李餘面前,跪爬著要去抱李餘的大腿。
李餘再次後退兩步,讓李婧媛避讓開。
“十七叔,您可要救救侄女啊!”
李餘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李婧媛,心裡竟生出啼笑皆非之感。
李婧媛哭哭啼啼地說道:“安陽城內,許多人都感染了疫病,死於非命,侄女若是再留在安陽城內,也是……也是死路一條啊!請十七叔收留!”
李餘看著哭得一塌糊塗的李婧媛,心煩意亂,他問道:“李婧媛,你可知安陽城為何會爆發疫病?”
“侄女……侄女不知……”
不知?
罪魁禍首不就是你李婧媛嗎?你還不知?
“我以為,現在最應該留在安陽城內,與百姓們同甘共苦的人,就是你李婧媛!”
李婧媛呆愣住,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餘,喃喃說道:“十……十七叔……”
李餘說道:“如果你現在回安陽城,我還能看重你幾分,如果你不想回去,想要逃離,我也不會攔著你,但六天的隔離,你必須得做完。”
“十七叔,你不能不管侄女啊!你得收留侄女啊!”
“我這兒的廟太小了,可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十七叔……”
“好了,我把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至於你要怎麼選擇,那是你自己的事,我這個做小叔的,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