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看了孟獠一眼,感覺孟獠現在的行事作風,越來越果決,但也越來越狠辣。
逃獄的楚軍俘虜很快便被李餘帶來的兵馬控制住。
他令人把楚軍當中的幾名頭目全部帶到自己面前。
李餘環視一圈,這幾名楚軍頭目,沒有將官,都是校尉。
他深吸口氣,沉聲問道:“你等為何要越獄?”
幾名校尉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揚起頭來,大聲說道:“我等不越獄,難道還留在這裡等死嗎……”
他話音未落,孟獠大聲呵斥道:“周起!”
說話之間,他大步流星走到那名校尉近前,眼中透著怒火,沉聲說道:“竟敢對陛下如此不敬,你可知這是死罪?”
名叫周起的校尉嗤笑一聲,說道:“反正早晚都是一死!”
孟獠還要說話,李餘向他抬了抬手,問道:“孟獠,你認識此人?”
“回稟陛下,此人名叫周起,我部圍困糧倉之時,就是他帶頭殺了賊軍的主將,並帶著賊軍繳械投降!”
“哦!”
李餘打量周起,說道:“原來你就是帶頭投降的那名校尉!”
“哼!”
周起冷冷哼了一聲,說道:“早知吳軍如此殘暴,我等寧死也不會投降!”
孟獠勃然大怒,又要出聲呵斥,李餘擺擺手,他語氣平和地問道:“誰說我要殺了你們?”
周起一愣,正要說話,李餘又問道:“你們認為,大牢裡的看守可算得上嚴密?”
“這……”
周起等人面面相覷。
如果大牢看守森嚴,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有逃出來的機會?
李餘繼續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大牢的守衛為何如此鬆懈?如果我真要殺光你們,會不把你們嚴加看管好嗎?更甚者,會留你們到現在嗎?”
他把周起問得啞口無言,其餘的幾名校尉也都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是啊!
吳軍若真想殺光他們,為何現在還不動手?早該在他們投降的時候就把他們統統殺光了。
再者說,大牢裡的守衛確實鬆懈,甚至很多的獄卒就是他們楚人,這根本不像是要把他們全部殺光啊!
周起臉色變換不定,他眉頭緊鎖地說道:“以前,以前被俘虜的弟兄們,都已經讓他們殺死了……”
他話沒說完,李餘打斷道:“我從未殺過一名被俘的楚軍,所有的俘虜,都已被我軍將士遣散!原本,我也是要遣散你們的。”
眾人臉色同是一變。
周起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結結巴巴道:“這……這不可能……”
李餘好奇地問道:“是誰告訴你們,我會殺光你們所有人?總不會是你們親眼所見吧?畢竟這種事情可還從未發生過!”
周起下意識地看眼李餘,欲言又止。
李餘說道:“暗中挑撥之人,居心叵測,用心歹毒,你們聽了他的讒言越獄,才真的有可能死於非命!”
在場的眾人都是楚軍中的校尉,屬中層軍官,沒有誰是傻子。
聽完李餘的話,再仔細一琢磨,覺得的確是事有蹊蹺。
一名膀大腰圓的漢子粗聲粗氣地說道:“是……是曹嚴和徐進說的!”
“曹嚴、徐進?”
“他倆也是軍中校尉!”
“此二人現在何處?”
眾人面面相覷,又向四周環視幾圈,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名身材魁梧的校尉說道:“從大牢裡逃出來後,就……就沒再看到他倆了!”
李餘揚了揚眉毛。
他轉頭看向高安和胡月英,二人立刻插手施禮,說道:“陛下,微臣這就去搜查!”
這時候,吳軍從大牢裡抬出來好幾具屍體,都穿著獄卒的衣服。
而後,人們又攙扶出來好些個受傷的獄卒,不少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滿頭是血。
看到這些被打死打傷的獄卒,眾楚軍校尉紛紛低垂下頭。
名叫周起的校尉跨前一步,說道:“人都是我打死打傷的,和其他的弟兄們無關,陛下只需殺我一人即可!”
李餘看著準備擔下所有責任的周起,再看看其他的楚軍將士,久久沒有說話。
周起跪到地上,繼續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意以死賠罪!”
李餘又沉默了好一會,揮了揮手,說道:“把他們都帶回大牢裡,統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