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幾乎快要確定,姚遠與皇宮巫蠱案脫不開干係。
只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的是,指使姚遠做出這種事的人到底是誰!
有可能是太子李據,也有可能是另有其人。
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胡韋曾介紹過,姚遠十五歲就在太子身邊做侍從,後來一路晉升。
從火長升到什長,再升到副隊長、隊長。
這些年來,姚遠對李據也是忠心耿耿。
他受李據的指使,在東宮煉蠱,並對天子施放蠱毒的可能性最大。
晏溫走到姚遠的屍體近前。
他拿出手帕,矇住自己的口鼻。
而後,抽出匕首,把姚遠身上的衣服快速挑開。
時間不長,姚遠上半身的衣服被全部剝掉。
接下來,晏溫又用匕首,直接劃開屍體的胸膛。
見狀,眾人皆是連連後退,包括李餘在內。
金烏小聲問道:“殿下,晏老在做什麼?”
“解剖,屍檢。”
啥意思?
金烏沒聽懂。
晏溫心無旁騖,把屍體的胸腔完全刨開,他把胃取了出來。
李餘看不了這個,轉身向屋內走去。
冠英以及十二衛都是強忍著不適,捨不得離開。
這場的場面,一輩子也遇不到幾次,這時候不跟著學,更待何時?
取出姚遠的胃,晏溫的動作明顯便緩,用刀鋒將胃部小心翼翼地刨開。
氣味太過刺鼻,眾人也都紛紛取出手帕,把口鼻包裹住。
人們的眼睛可都沒閒著,一眨不眨地盯著晏溫的舉動。
晏溫低下頭,仔細檢視胃部裡的食物殘渣。
過了許久,他眼睛突的一亮,用匕首在食物殘渣中,慢慢跳出一根白色的蠕蟲。
不可思議的是,這根蠕蟲竟還活著,在刀身上不斷的蠕動、扭曲。
冠英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乾嘔聲。
金烏回頭叫道:“殿……殿下,有情況!”
李餘快步走回來,看到匕首上的那根蠕蟲,他也嚇了一跳,脫口問道:“這是蛔蟲?”
不對啊!
蛔蟲不是應該在腸道里嗎,怎麼能跑到胃裡去呢?
晏溫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惑心蠱!”
“什麼?惑心蠱?”
晏溫深吸口氣,拉下臉上的手絹,對李餘正色說道:“殿下,東宮那個名叫胡韋的宦官曾說過,姚遠最近很反常。
“他由原本的滴酒不沾,突然變得嗜酒如命,甚至在他當差時,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氣。
“當時,屬下便懷疑,姚遠很可能是中了惑心蠱。只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屬下也不敢胡亂推測。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姚遠確實中了惑心蠱。
“人一旦中了這種蠱蟲,就會被施蠱者控制心智,完全被施蠱者所操控。
“不過,惑心蠱喜酒,這也導致中蠱者會變得嗜酒如命。如若不能飲酒,身體奇癢,猶如萬蟲啃骨。”
聽完晏溫的講述,在場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世間竟然還存在如此神奇又恐怖的蠱蟲。
能控人心智,這也太可怕了!
看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晏溫平和地說道:“殿下和諸位不用擔心,惑心蠱也很容易解。”
金烏立刻追問道:“晏老,用什麼辦法可以解惑心蠱?”
“雄黃可解!一杯雄黃酒足矣。”
“就……就這麼簡單?”
晏溫說道:“惑心蠱最怕雄黃。中蠱者哪怕只是聞到雄黃的氣味,便會渾身痛癢。”
“原來如此。”
晏溫看向李餘,正色道:“殿下,現在來看,是有蠱道師用惑心蠱,先控制了姚遠,然後又利用姚遠,在東宮偷偷埋下巫蠱器物,最終導致陛下身中血線蠱。”
稍頓,他又道:“倘若屬下沒有猜錯,姚遠家人身上,必有人也中了惑心蠱。
“身為東宮侍衛,姚遠在外的警惕心,要遠勝常人,施蠱者很難在他身上直接下手。最可行的辦法,就是先從他的家人身上下手。”
說話之間,晏溫又用匕首割開姚遠妻子的衣物,對她的屍體進行解剖。
果然。
在姚遠妻子的胃裡,晏溫也挑出一根白色蠕蟲。
兩隻蠕蟲都很小,